“孙兄弟!狗贼,纳命来!”万金海在远处看到这边情况,急红了眼,本想杀敌,不了反折了自家人,悔之不已。其实元军被陷,战意大失,如此疯狂只是困兽犹斗,拼死挣扎而已,顺天军三面合围,杀死俘虏元卒甚多。若不是城小,元军四面皆敌,部分元卒早就溃逃了。街上残存的元兵见对手多将注意力放在了黄皮身上,纷纷脱离战斗,逐步汇聚在燕栖楼跟前,黄皮没有了同伴的掩护,在明士杰等的追杀下,再也无法脱身,被一刀砍中在大腿上。“唉吆!”黄皮痛得大声惨叫,他大腿受伤,身形顿时不灵便,很快又在腰部中了一刀,这下再也动弹不得,明士杰红着眼睛跟上来举刀就剁,刀刀剁进肉里。几个靖安军士卒上来,也是刀枪并举,一同砍下。黄皮初始时还能发出惨叫,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终于明士杰流着热泪,止住手,这才横刀转向燕栖楼等元卒。燕栖楼倒是想带着谢林继续逃向北门,只是一眼望去,那里的防御士卒早已在前面摆下了一堆障碍,障碍后隐隐能看见雪亮的刀枪,特别是城墙上已经排列了一排持有弓矢的贼军,谁要是胆敢冲击城门,这些箭矢就首当其冲!燕栖楼心内叹了一口气,自己筹划多日,最后还是败于此地!可恨城外的元军太不争气。不仅没有有力的入城增援,竟然连城门都失了!转眼望向后路,那里的混战更显颓势,千百元军如没头的苍蝇,已经失了作战的章法,甚至可以看到远处一些元卒正在抛弃刀枪,纷纷跪在大街上投降。“放下武器,饶尔不死!”在远处的大街上开始传来一阵阵宣告声。这是明雄和曲波授意部曲在大街上放声高喊,现在既然占了上风,能尽快结束城内战事,自然最好。元军败得如此快,两人开始都没有料到,直到手下抬着一具尸体过来禀告,才知道原来那元军的镇抚已经在混战中身亡。元军失了统一指挥,各部争相逃命才酿成现在的败势。“天幸啊!若是鞑子继续有组织的撤退,这城内一战还不知会持续多久呢。”两人心内暗自庆幸不已。至于刘正风的尸首在乱军中也被找到,见到了顺天王的尸首,刘部的各级将领,特别是以前的老弟兄们均是半晌说不出话,以前与之交情深厚的,以曲波为首则跪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明兄,顺天王既然已经故去,这里的战事可还得继续打下去,若有何吩咐,尽管开口!”曲波起来对明雄道。今夜元军来袭,城内战事一波三折,有心人观靖安军的部署,明显是有了些准备,刘正风已死,曲波成了其部的领头人,但是论部曲实力和以往战功表现明显都不如靖安军,所以为长远计,今后以于志龙为首是一条最有可能的生路。至于刘启这贼子,窝里反,今后一定点他的天灯!秦占山、万金海、夏侯恩部估计必然实力大损,本来各部就远不如靖安军,今夜一战更不消说了!刚才战斗时有斥候过来禀告城外战况,虽不详细,曲波也了解了个大概。曲波是刘正风亲信,为其镇守城外大营,见顺天军内形势大变,此时趁机提出来,一是表态,二来现在危机仍在,这城内必须有个主事的人,他已经知道于志龙和于世昌带大队骑军秘密南下,如此行事所图非小,只要打开通路,顺天军就有了退路。前期于志龙作战和练军也令曲波服气,所以才有此一问。至于于志龙等是否有小心思,曲波此时不敢深想。“不敢当!还请曲兄下令速速剿灭城内之敌,”明雄不敢托大,对曲波恭瑾道,“纪将军令明某皆听曲兄调遣!”“以后都是自家兄弟,明兄无需客气,我对飞将军和靖安军的各位兄弟一向佩服的紧,纪将军不在,这次城内之战我等愿听从明兄的指挥,兄弟就莫要再推脱了!”曲波说的更加直白,姿态也放的很低,明雄见曲波确实是有心听从靖安军号令,也就不再客气。“如此,末将僭越了!”明雄再次观察了一下战场观察态势,道:“还请曲将军下令各部加强对鞑子的围攻,绝不可给鞑子以喘息的时间,将鞑子各部分割,打乱,利用小巷快速穿插,只要鞑子的各部失了统一指挥和协作,敌军必定难以继续组织作战。另外传令我军各部,战场上宣告:若敌军弃械投降,皆饶其性命。现在天色转亮,估计益都的大军也快到了,这城内一战实不宜拖延过久!”“明将军说的极是,就这么办!尔等都听见了?速速赶去,不得怠慢!”曲波赞同,对身后的下属严厉吩咐道。身后将佐均听到了曲波的一番言语,各人对投附靖安军虽然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明雄说的有一点不错,就是益都元军快要赶到了,城内这场仗不能再拖延,现在既然占了上风,就一定要尽快解决!各人俯身领命,先后率部曲分头行动。明雄与曲波则翻身上马,亲率数十骑沿着大街自南向北急驰冲锋,一举凿穿了元军后卫。明雄武技高超,当先开路,望者披靡,一路竟杀到北门附近,前面就是明士杰和燕栖楼等人!燕栖楼见大势已去,持刀挟持谢林道:“诸位稍待,只要放我等离城归去,这谢林就可安然无恙!否则大家玉石俱焚!”他见明士杰对冲过来的明雄和曲波行礼,知道是来了顺天军的高级军官,自己在临朐卧底近月,也曾观察过这两人的面容,认出两人的身份。曲波认识谢林,知道他与于志龙关系匪浅,而且谢林确实有管民的本事,故不说话,只是静待明雄决断。明雄见谢林仍然活着,心内大喜,刘正风已殁,自己协助守城的罪责难逃,若是再折了谢林,自己可就羞见纪献诚和于志龙了。他毕竟不是于志龙最亲密之人,尚不知纪献诚和赵石的心思。“尔是何人,两军阵前挟持人质求活,岂非可笑?现城内鞑子大军已败,早早弃械投降,可饶尔性命!”“小的粗鄙野夫,贱名就不辱大人清耳了!不能与我军将士同生共死,小的已是汗颜,只求诸位大人看在这人质的份上,允许小的及手下能离城归益都。”燕栖楼紧紧抓住谢林的胳膊,反拧于背后,尚存的几个手下则在周旁护卫。“大人,此人应是益都情报司的干将,今夜之变与此人应有莫大的干系。”明士杰凑到明雄和曲波跟前小声道,“孙兴将军已经身亡了。”“啊—”明雄一惊,孙兴阵亡了!环视左右,这才看到孙兴的尸体被摆放在街道一边。“怎么回事?何人所为?”明雄颤抖的问道。“是其一个手下暗中放驽箭,此人命叫黄皮,原是城里的一个地痞,采石场里逃了出来,后来入了益都路情报司。现在已经被小侄等斩成肉泥了!”曲波知道孙兴阵亡也是大吃一惊,可是谢林陷于敌手,真是两难。不过有明雄在,这么烫手的山芋还是由他决断吧。“今夜益都情报司的功绩真是了不得!今日之辱,他日必将奉还!”明雄当机立断,孙兴已殁,不能再把谢林搭上,既然城内大局已定,还是免生波折为好,眼前这股元军不过数十人,杀之无益,“放下谢兄,汝等可安然归去。”“多谢明大大人恩情,只是这一路不平静,小的还得厚颜请谢县尹送上一段!”燕栖楼心内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明雄一摆手,道:“打开城门,放其归去!”此时这段街道上的战斗已经结束,大股的元军或降或死,少数逃至小巷里。城门吱呀呀被打开,顺天军的士卒逐渐分站街两边,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燕栖楼等一步步挟持谢林出城。明士杰则紧紧尾随其后,担心燕栖楼变卦。城外靖安军等还不知城内变化,但是城内杀声渐渐平息,隐约可听到“弃械免死”的号令,也知道战事渐渐结束。随后见城门打开,燕栖楼等几个元卒挟持着谢林出来,都是大吃一惊,呼啦啦操起刀枪堵住了去路。明士杰高叫:“明将军有令,留出路来,放其归去!”劳景等识得明士杰,听令放行。燕栖楼等紧张的拥着谢林在中间,穿过刀丛,离城数百步后,才将谢林推过来。“明将军言而有信,燕某承情了!谢大人就此留下,情报司今日之败,改日再来讨教,后会有期!”说完带人撒丫子飞奔而去。明士杰则立刻过去将已经萎靡不堪的谢林护住。谢林对孙兴早已熟悉,见其为己而亡,心内悲痛,再被燕栖楼所执后,精神一直恍惚,此时宛若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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