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西南废弃的城坊鼓楼里,在一个倾倒的巨大破鼓里,权作床铺的破布和草甸上,被巨大声浪吵醒的周淮安,也只能努力搓着脸而暗自抱怨着。
“什么叫做只杀胡儿,老子都差点儿给干掉了。”
随即他爬上附近的鼓楼的望高处,接着晨曦刺破海港雾气的明亮天光,仔细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和继续聆听着远处的动静来。当确认了周围的喧哗和嘈杂都是朝着某个方向而去之后,这才落下来收拾起随身的行装来。
这才仅仅过了两天一夜,脸上、脖子和露出来的腿脚部分,就已经沾上了不少尘垢了,头上也满是蛛网和灰土的痕迹。因此在表壳充作的镜子里已经仿佛是外表蓬乱的另一个人了。
虽然在非洲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水电断绝或是好几天没法漱洗,甚至是短期暂时与世隔绝的情况,但是这种时代环境杀那个的反差和失落,还是让他不适应了好一阵子才回归神来。
然后,他又从墙上摸了几把厚厚的灰尘,对着镜子用水打湿小心的抹在脸上和头上,而避免跑进眼睛、鼻子和嘴巴,再往身上的罩布用力搽出明显的污渍;再看看街道上那些零星行走而过的身影,感觉并不是差异很大了,这才慢慢的爬下底端已经断掉的木梯;
然后提拎着简单包起来的随身物品,沿着窄巷和高低起伏的土墙,一边左右顾盼的仔细观察,一边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又闷不做声的跟在了几个行人的身后,来到了更加宽敞和人多的坊外大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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