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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背影,箭囊,乱发。
石矶走出去时,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天边烧红了的夕阳用力勾勒着他的轮廓,也许是残阳无力,他背影模糊,地上的影子却格外清楚,被拉的极长极长。
他整个人都嵌入了血红的残阳之中,他浓密的长发曲曲折折起起伏伏如燃烧着红色的海浪。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不十分强壮的身体却如一座大山,一座极其沉重的大山,不动如山。
石矶脑海中出现了一幅清晰又模糊的画面,夕阳西下,层林尽染,一个俊伟的奇男子从天边走来,他背着箭囊,他的头发在风中起舞如野性的海浪,他的面部表情她却看不清楚了。
一百年,太久,这是一幅藏在记忆深处的陈旧老画,时间将看淡的东西逐渐磨去了,留下了最浓厚最鲜艳的颜色,最重要的东西,最显著的特征,红色,救她的箭,风中野性的长发。
两幅画在慢慢重合,到底是老画遮盖了新画还是新画覆盖了老画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分不清楚也不在意了,情怀变了,在意的东西也就变了。
他动了,他取出了一支长箭,很长很长的箭,他指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长箭,然后他迈步向前刺了出去,这一箭很慢,很慢,慢的人的心跳都没有了,石矶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不仅是她的心的,她的人都静止了,只有那箭在动,一寸一寸向前,刺向了最后的太阳,一箭正中靶心,太阳消失了,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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