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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过娇嫩花蕊倾听它们在春风中招摇分享琐碎热闹的心事。我将最澄澈的天空驮在轻盈自由的翅膀上。”

“但那终究只是个美梦而已。睁开眼，眼前是一个摇摇欲坠的世界。飒飒风声疾卷过我的身体，我听到了风破裂的声音。”

“我老了。双目开始昏花，两耳不复年轻时敏锐灵光。凄冷白霜悄无声息地染上我的鬓角。”

“早早割舍了枝头得以悉心养护的花朵，才能在这肃杀时节侥幸存活。我看着从远方不辞劳苦赶来、只为奔赴这最终盛宴的蝶群，不期然有点恍惚——它们是年轻时、

明媚春光里我盈润的影子吗？是我糊涂老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影吗？”

“好想——”

“好想再见你一面。”

“我在摇摇欲坠的世界里苦苦呢喃。”

“但摇摇欲坠的不是这世界。”

“而是我。”

“直到冰冷刺骨的潭水浸透我衣衫，我才突然庆幸起自己并非真正的蝴蝶。”

“万物谁无生，谁无死。蝶翼亦有陨落之时，而我只需静静守候在这片深潭边、守在我无限眷恋的枝桠下，待到春风再起，新的我萌发出来，又能与和暖晴空下我最眷恋与深爱的那个她相视而笑。”

“春风依旧笑着。然而春风吹拂下归来的新生命，怎么可能是同样的我。”

“我死去了。”

“再也不会回来。”

季妩将死去的蝴蝶带入了温暖的空间之中，微风乍起，原本毫无生机的蝶翼竟然微微颤动，散发出柔柔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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