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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当着

你们大家的面说清楚,在这桩事情上,我问心无愧。我履行职责,如此而已,决

无他情。我判处的是个是非有据、定了罪的谋杀犯。”

啊,现在阿姆斯特朗记起塞顿那桩案子了!当时如此定罪,对谁都是个极大

的意外!记得审案期间,有一天在饭馆吃饭时,他见到王家法律顾问马修斯。马

修斯很有把握地说:“无罪开释这一点实际上已经肯定了,只能这样结案,不容

置疑。”后来,他听到了种种议论,说什么“法官一意同被告作对,操纵了陪审

团,结果定为有罪。当然法律上还是有根有据的,沃格雷夫老法官这一套是不含

糊的。”“这桩事情几乎可以说完全是他对被告的发泄私愤。”

这些回忆一下子涌上了大夫的心头,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好怎样问才更巧妙一

些,他就脱口而出:

“你一点也不认识塞顿?我意思是说,在办案之前?”

法官那双耷拉着眼皮的、鬼鬼祟祟的眼睛望着他,冷冰冰地明确地说道:

“在这桩案子之前,我同塞顿素不相识。”

阿姆斯特朗大夫心里想:

“这家伙在撒谎——我清楚,他明明是在撒谎。”

维拉·克莱索恩嗓音颤抖地说:

“我愿意向大家说说,关于那个孩子西里尔·汉密尔顿。我是他所在托儿所

里照料他的保育员。我们不许他游泳游得太远。有一天,我一不在意,他就游出

去了。我游着赶上去……我没来得及赶上……确实可怕……但这不是我的过错。

质询时,验尸官开脱了我。孩子的母亲——好心极了,就是她也没责怪我。那,

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样可怕地说这些话?这不公平,不公平……”

她说不下去了,伤心地哭了起来。

麦克阿瑟将军拍拍她的肩膀说:

“得了,得了,亲爱的。当然这样说是不对的。那家伙是个疯子,一个疯

子,精神错乱,完完全全纠缠不清,颠三倒四。”

他笔直地站着,平端双肩地大声吼道:

“最好干脆不理睬它。当然,我想我也得说上几句——不对的——他说的那

些事是不对的。呃——阿瑟·里奇蒙那小伙子!里奇蒙是我的一个部下。我让他

去执行一次侦察任务,他被打死了,这是战争期间常有的事。我得说我是非常气

愤的——往我夫人脸上抹黑。她是天底下最贤惠不过的妇女了。没话说的——凯

撒的老婆(指克利奥巴特拉,以美丽著称——译者注)!”

麦克阿瑟将军坐下了。他用那颤抖的手抚弄着胡子,说出这段话,可费了他

老大的劲儿。

轮到隆巴德说话了,眼神还在逗趣儿呐。他说道:

“关于那些当地土著的——”

马斯顿说道:

“他们怎么啦?”

菲利普·隆巴德乐了。

“事情是真的,我甩开了他们,保全自己嘛。我们在林子里迷了路。我同另

外一两个人把粮食全拿走,溜了。”

麦克阿瑟将军严厉地说道:

“你抛弃了你的部下,存心让他们饿死?”

隆巴德说道:

“是有点儿不够绅士味儿,我自己看也是。但是保全自己是人类的本能啊!

而且土人们也不在乎死啊活啊的,你也知道,他们不像欧洲人把死看得那么重。”

维拉把脸从捂着的双手中抬了起来,她瞅着隆巴德说道:

“你就让他们——去死,啊?”

隆巴德回答说:

“对,我让他们去死。”

他那双乐滋滋的眼睛直盯着维拉惊恐的双眼。

安东尼·马斯顿神情恍惚地慢慢说:

“此刻我一直在想——约翰和露西·库姆斯,想必就是我在剑桥附近压死的

那两个孩子。倒了一辈子的霉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酸溜溜地说道:

“谁倒霉,你,还是他们?”

安东尼说道:

“是啊,我正在想的是——我倒霉。当然,话又得说回来,你是对的。先

生,对他们说来,是够倒霉的。当然,这纯粹是个意外。他们从屋子里还是从别

的什么地方冲出来。我的汽车执照给吊销了一年。糟糕透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激动地争辩说: “车开得这么快是不对头的——是完全

不对头的!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对社会简直是个祸害。”

安东尼耸了耸肩膀说:

“快不快的问题,那得另说。倒是英国的路真是拿它们没办法,说不上开多

快才合适。”

他四下里找他的杯子,一副“马大哈”的模样,结果在另一张桌上找到了。

他又到靠墙的桌上倒了一杯白兰地苏打,回过头来说道: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我的错。顶多是一次意外而已!”

男管家罗杰斯一直在舔着嘴唇,搓绞着双手。现在轮到他毕恭毕敬地低声说

了:

“我能说一句吗,先生。”

隆巴德说道:

“说吧,罗杰斯。”

罗杰斯清了清嗓子,再一次用舌头润润发干的双唇。

“是,先生,刚才,也提到了我同罗杰斯太太,还有布雷迪小姐。没有一句

是真的,先生。我和我家里的一直伺候布雷迪小姐,直到她去世。她身体一直不

好,先生,我们开始伺候她的时候,她身体就不好。那天晚上刮大风了,先生。

就在那个晚上,她突然不行了。碰巧,电话又坏了,我们没法给她找大夫。先

生,我是走着去找大夫的。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确实想尽了一切

办法,打算救活她,先生。我们对她忠心耿耿,实在是这样的,问谁谁都会这么

说。她从来没说过我们一句半句的,从未没有。”

隆巴德若有所思地瞧着这个人紧张得歪扭了的脸,发干的嘴唇和惊慌害怕的

眼神。他想起刚才失手落地的咖啡托盘。这些只是他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

“喔,是这样吗?”

布洛尔开口了——完全是一副神气活现的吃公事饭的派头儿。

他说道:

“那老娘儿们完了,你们俩总弄到点儿油水了吧?呃?”

罗杰斯强打起精神,死板板地说道:

“布雷迪小姐认定我们忠心可靠,服侍得好,所以留了一笔遗产给我门。我

倒要请问,这有什么不对呢?”

隆巴德说道:

“布洛尔先生,说说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

“那份起诉书上面也有您的大名。”

布洛尔的脸色发紫了。

“你的意思是说兰道?那是件银行抢劫案——伦敦商业银行。”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吃了一惊。他说:

“我记起来了。虽然不是我审的,但我记得那起案子。兰道是由你作证才定

的罪,你是承办那起案子的警官吗?”

布洛尔说道:

“是我。”

“兰道被判处无期徒刑,终身劳役,他体质很弱,一年后死在达脱摩。”

布洛尔说道:

“他是个匪徒。把夜班警卫打昏的就是他。案情明摆着,该他倒霉。”

沃格雷夫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次,你由于办案干练而得到了嘉奖,我没说错吧!”

布洛尔阴阳怪气地答道:

“我升级了。”

然后,他又恶狠狠地说:

“我不过尽我的本分,履行公事罢了。”

隆巴德哈哈大笑——笑得突然,笑得响亮。他笑道:

“看来我们都是些多么克尽职责、奉公守法的人物啊!当然我自己不算。那

么你又是怎么回事呢?大夫——还有你那小小的医疗事故?是动了什么违法的手

术吧!”

埃米莉·布伦特小姐十分厌恶地瞟了他一眼,把身体挪开了些。

阿姆斯特朗大夫,什么也压不垮似的,悠闲地摇摇头。

“对此事此地,本人茫然不解,一无所知。”他说道,“至于提到的那个名

字,我不清楚。叫什么来着,克利斯?克洛斯?我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病人,

也不记得同哪一桩死亡有任何关系。这事对我压根儿是个谜。这是好久以前的事

啦!当然,有可能是我在医院里动过的手术,记不得是哪一次了。送医院送迟

了,这种情况多得很!但是只要病人一死,他们总说是动手术人的差错。”

他叹着气,摇摇头。

他心里在想:

喝醉了——就是这么回事——喝醉了……喝醉了动的手术!神经全然不管用

了——手发颤。是我杀了她,没问题,可怜的冤鬼——那位大嫂。要是没喝酒的

话,这种小手术根本不在话下。总算吃我们这行饭的都讲义气。当然,在场的护

士心里是有数的——但是没人声张。天哪,那次可把我吓懵了!以后再也不敢

了。可是事隔多年——谁又会知道这桩事情呢?

房间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瞧着埃米莉·布伦特,有的大大方方,有的偷偷

摸摸。隔了足足有一两分钟,她才意识到大家都在等待着她。她那窄窄的额角上

挑着双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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