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仙凤手持托盘,站着一动不动。比起从小相处一直侍奉的主人疏楼龙宿,她其实更惧怕这位隐居深山很少介入武林的砚辅春秋砚主。儒门天下的大部分学子对于儒门龙首那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敬服。在外人眼中喜怒不定的疏楼龙宿对内则是一位气度与风范绝佳的至圣先师。但春秋砚主却不同,虽看似温雅手段却严厉且自持,众学子见到这位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会有种见到教导主任的别样快感。但天知道,杜芳霖一直以为自己其实很温和。
站在孚言山下的这个人,一身白衣墨衫,大袖流云飘飘,肩头银发一丝不苟,冠似砚,簪如松,碧玉点缀衣襟,珍珠流泻发间。杜芳霖左手一柄墨骨银丝扇,正用右手一根扇骨一根扇骨地扳开。换成是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会儿,对于追追剧情见见人物,他是有几分兴趣。换成是现在这会儿,该经历的都已经历得差不多,修身养性再百年,一切早已云淡风轻。更何况天命这种东西,修行到一定程度都会有所感应,非应天顺命而出手容易抢别人的机缘,还特别容易坏事儿。不过,疏楼龙宿有此一劫,看过剧的人早早知晓。杜芳霖也知道自己迟早要走这么一趟,这是题中应有之意,谁让自己早年加入了儒门天下呢。
啧,一晃眼沧海桑田,原来剧情都已走到这种程度了。
墨骨折扇被啪地一声合拢。杜芳霖道:“这种理由偷懒卸去儒门执首之职,吾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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