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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吸了口气,未至深秋,深宫御书房内,深色的暖炉已经开始散发着温热,空气略有些干燥,从口鼻处直入肺叶,竟有些隐隐做痛。范闲看着面前皇帝陛下的面容,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多人。
庆国这场风雨发端于数十年前,渐渐尘埃落下,依然处在风暴眼中的,大概只有这一对父子了。
范闲对于皇帝的态度其实很难以捉摸,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清楚地阐释。从澹州至京都,庆庙擦肩,太平别院旁竹茶铺里初逢,由赐婚再至监察院,知道了那幅在宫里的画像,其实范闲比任何人猜测的都要更早一些,便猜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不论是前世的范慎,还是今世的范闲,其实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奈何落于庆国,便多了一位叫叶轻眉的母亲,后来发现原来还有一位父亲――只是这血脉身体上的承袭,要让范闲真的视此帝王为父,其实是当时的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那时节范闲一直在演戏,演的很漂亮,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内里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所以他可以瞒过任何人,甚至连面前的皇帝也瞒了过去。
时间慢慢地发展,范闲渐渐开始对太平别院里的那椿血案产生了怀疑,自然对于龙椅上的这位皇帝老子,多了几丝警惕,甚至是恐惧,于是他演的更加沉稳而谨慎。
可是终究这么多年了,如果说叶轻眉于范闲,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历史之中相通的灵魂,一个有天然亲近感的存在,一个用身周每样事物的气息来提醒自己,从而渐渐真的与母亲地形象融为一体。那么皇帝陛下。则是用这么多年的相处,恩宠,信任,手段,境界,一步步地靠近了范闲的生活,让他开始傍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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