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魔风的解释，看着絮絮叨叨的温水，邪天心头的杀意渐渐消弭。

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都说不清的苦涩与欣喜。

温水，来自魔风，也是癸八八的一缕神魂。

这缕神魂唯一的作用，是让远在州的魔风与邪无敌，暗观察邪天。

借温水之神魂，魔风与邪无敌都看到了年少的邪天，像极了年少的自己。

借温水之神魂，魔风与邪无敌都亲眼目睹了邪脉道果的出现。

借温水之神魂，魔风与邪无敌都知道这位获得邪脉道果的传承人，来了州。

而温水丝毫不知道这一切。

他只知道，自己是宛州一名垂垂老矣的老人。

“我离开宛州后，你为何没收回这缕神魂？”

邪天温和注视邪月外、赌场内的温水，冰冷的声音在邪月内响起。

看着邪天冰冷的背影，魔风喃喃一叹：“舍不得。”

“舍不得……”

邪天轻喃一声，闭了血眸。

他明白了，心头苦涩淡去了一分。

温水是魔风，魔风是温水，二人性格毫无二致。

而若说，莺莺是让魔风打破沉默、暴起反抗的源头，那邪天，是温水跳出江湖、与邪天同行的原因。

邪天与温水相交相知，但通过神魂联系，魔风也与他相交相知。

正是因为这种相交相知，在军神谷见到魔风时，邪天第一眼看出，魔风是温水，没有丝毫虚假。

“所以，他只是温水，对么？”

魔风无声流泪，愧疚地看着邪天，轻轻点头：“对，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他是只希望在临死前，看到邪天一飞冲天的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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