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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醇的话从来不是无的放矢,他说京都要乱了京都就乱了。
将近年关时,庆文帝在一次常朝中突然昏厥,一连数日昏迷不醒,礼部连同鸿胪寺里的几个年老官员私底下催问工部吉壤营造的进度,他们面上担忧庆文帝的病情,心里却认为他熬不过冬天。
“咳咳咳,朕没有几天活得了。”庆文帝躺在逼厌的龙床上,帘幔低垂,浓重膻腥的药味冲的人忍不住作呕。
江半夏就跪在床边脚踏旁,她仰着头,面露好奇的打量着庆文帝真正居住的地方,这里和最初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皇帝的龙床也只是张铺了黄缎的木床,木床的用料甚至没有一些富商考究。
“你看你,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也嫌朕老了?是个老头子,不愿和我多说两句。”庆文帝的语气骤然温和起来。
江半夏垂首道:“陛下没有老,您只是病了。”
“是呐,朕只是病了。”庆文帝挣扎着爬起,他靠坐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半夏,因为昏睡而肿胀的眼睛透出精光。
江半夏趁机递上江南抄没有罪商人的家财账单以及收拢矿权追回的矿税。
薄薄一册账单上承载的是上百万两白银明细!
庆文帝抓紧衣襟探身取了江半夏手中的账单,上面白纸黑字,墨迹整洁,一笔笔矿税明细记录详实,越往后翻数字就越触目惊心,庆文帝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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