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心,即他母妃,也是家中独生。外公只是一介商贾,名唤安铭,不是首富,只能排上前五。
梅妃梅灵伊,擎云庄主梅尽云的小女儿,生有四皇子龙永安,五皇子龙永康,它们是双胞胎,今年两岁,二公主龙沁雪,才一岁。
还有两位妃子虽然未有子嗣,但是势力也不容小视。一个是浙水国的公主,月妃水莹月。另一个是呼齐国献上的美人,芸妃慕容芸。
近年来,父皇越少上后宫了,后宫相对来说也算平静,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因为皇子们还小,等他们稍大,或明或暗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第四章 收仆
“尘儿,你在哪儿?”安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听到后,龙子尘收起了回忆,从树上急急地跳了下来,一不小心没站稳,双腿跪倒在地上,他心想,幸好是草地,不然摔伤了,母亲又要唠叨好久。
回到兰芝殿,看到宫人们正在摆放晚膳。安妃看着他跑进来,还未等他说话,就瞪了他一眼:“尘儿,你又调皮了,看看,裤子上都站满了灰尘。”
龙子尘讨好的笑着说:“母妃,不气不气了,下回一定小心。”
安妃戳了一下他的头,没好气的说:“每次都这么糊弄我,好了,吃饭吧!”
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跟着安妃坐了下来。
桌上的饭菜不是很多,也就是三菜一汤,翡翠虾仁、白玉豆腐、红烧排骨再加上一道莲子鱼羹。但就是这样,他们母子两人,也从未吃完过。他原想让莫婶也一起吃,但是碍于宫中规矩,也只能作罢。
用完膳后,天也慢慢暗了下来。宫女们点起了灯,不是很亮,但也足够了。
让他们都下去后,安妃把他搂在怀中,一只手慢慢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龙子尘感觉到她有话要说,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待。
“尘儿,再过几个月,你就五岁了,按照规矩,就要去浩瀚宫学习,现在那里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但是就是因为有他们在,所以你要多加小心!”
安妃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安,龙子尘只要一离开这兰芝殿,就很不安全了。宫外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算计他们母子,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让她寝食难安啊!
龙子尘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稚嫩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母亲,好像这样就能让母亲不那么难过。
过了许久,安妃慎重地说:“尘儿,过几天,我会让外公送几个人进来,你留下两个贴身跟着,其余的我会把他们留在兰芝殿。他们都是外公在很久以前收养的孤儿,算得上是我们安家的死士,有他们在,母妃会安心一点。”
他听话的点了点头,并安慰道:“母妃,不用那么担心,我只是白天在浩瀚宫,晚上还是要回来的,在外面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安妃语带欣慰:“母妃知道,我的尘儿是最乖的。”
龙子尘又想了想:“母妃,我想,跟着我的人,年纪不要太大,十岁左右最好,这样将来可以作我的心腹。”
“这样最好,尘儿想得真周到。”安妃答应了。
没过几天,人就送到了。
一共十个人,六男四女,年龄从十岁到十五岁不等,模样都长得不错。
安妃领着龙子尘来到他们面前,安妃对他说:“尘儿,自己好好瞧瞧。”
“抬起头来,”龙子尘缓缓地说。
十人依言抬头。他一个一个仔细打量,在年龄最小的一个男孩面前停下。那个男孩的皮肤很黑,乍一看去,连五官的看不清,但是他有一双很亮的眼睛,眼中的凛然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龙子尘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才的名字很早就忘了,主人叫我小六。”虽然,称自己是‘奴才’,但他的态度却不卑不亢,这个人将来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没有大名啊?那我给你取一个吧!你的眼睛生得如此有神,如点墨之笔,安点墨就是你了。”
“谢殿下赐名。”男孩的眼显得更灵活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随后,龙子尘在四个女孩中,选了一个相貌最差的作为贴身婢女,赐名安意然。
安妃后来问他为什么选那两人?
他说:“我不需要谄媚奴骨之人,我要的是将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人。安点墨眼神灵动,且坚韧不屈,他日必成大器。而相貌美丽的女子带来的坏处总是多于好处,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这是最好的选择。”
第五章 赤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龙子尘五岁的生日就到了。
兰芝殿并未大肆操办,一来是龙子尘本就不喜热闹,二来是安妃的意思,在这个节骨点上,还是低调点的好。
与往年相比,人多了一些。用晚膳时,安点墨和安意然都在龙子尘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蓦然挺立。
安妃在晚膳过后,交给龙子尘一个锦囊。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颗小小的珠子。
只见那珠子呈火红色,里面隐约着有东西在流动,仔细瞧,却又没有。拿在手中,有些暖和,不知是珠子本身带的,还是自己手中的温度。
“母妃,它有何用?”他可不认为母亲的用意是拿来做装饰。
安妃神秘的笑了:“尘儿,可别小看这珠子。它叫赤日,是我小的时候,一位高人所赠,可以解百毒。遇到毒物时,珠子会变成黑色,如果不慎中毒,把它含在嘴里,一刻的功夫就好。”
看来真是好东西,但是他转而又想:“母妃,把它给了我,那您怎么办?”
“尘儿不必担心,现在母亲身边就有用毒的高手,这兰芝殿中一切事物,每天都会经过详细的检查,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而在一些公开场合,他们还不敢那么猖狂。”
“那孩儿就放心了,从今以后,我会把它贴身收着的。”龙子尘紧紧地握住珠子。
次日,龙子尘穿戴好衣冠,在安妃慈爱的目光中,带着安点墨和安意然,走出了兰芝殿。
其实真正说来,他从未出过兰芝殿。所以在去浩瀚殿的路上,好好地观察了这座皇宫。
简而言之,皇宫很大气、华美,不难看出工匠们耗费了不少心血。但是在龙子尘看来,它最大的特点却是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匆匆走过的宫女、太监脸上都带着麻木的卑微,可谁又知道,他们私底下是什么嘴脸,没有几个能看的。活着的人差不多都是贪婪的、阴狠的,那些良善的恐怕早就尸骨不存了吧!这就是皇宫,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龙子尘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漠已经不见,眼眸中只剩下孩子应有的童真与懵懂。
推开浩瀚殿的大门,只见一片静然。
龙子尘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接着吩咐安点墨:“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殿下。”
不一会,安点墨打听好了,回话:“殿下,现在殿中,只有值班的太监。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夫子都不在。据说是,前日,两位殿下发生争执,不仅动了手,还砸毁了一些物品,夫子不知怎么的也受伤了。此事惊动了皇上,责令两位殿下闭门思过三日。以前的夫子也不再任职浩瀚殿。而新的夫子人选,三日后才能确定。”
龙子尘不由的有点疑惑,为何兰芝殿没有得到消息?还是回去问问母妃吧!
“那就三日后再来吧!”他的第一天学习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兰芝殿,安妃正在绣一块手帕,见他这么早就回来,不解的问:“怎么这么早?”
“母妃不知道浩瀚宫的事吗?”龙子尘让安点墨把事情向安妃做详细的陈述。
听罢,她的眉头不由的深锁:“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这件事的确很蹊跷,都闹到皇上哪儿了,宫中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想怎么奇怪。
安妃虽不得宠,但是在宫中还是有点人脉的。她唤来一宫女,悄声吩咐几句,就让她下去。随后对龙子尘说:“尘儿,这件事母妃会查清楚的,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龙子尘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能照顾好自己就很不错了,就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瓜子说:“母妃,我听您的。”
第六章 见面
三日后,龙子尘再次来到浩瀚殿。
这次,浩瀚殿倒不冷清了,与几日前比,简直像两个地方。
宫女们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小声讨论,时不时还发出娇羞的笑声。
这让龙子尘简直一头雾水,他这次唤的是安意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的眼中也带笑意,嘴上却一板一眼的说:“回殿下,大家应该都是为公孙公子而来。”
“公孙?没听过,他是谁?”龙子尘认识的人有限。
“他的全名是公孙明曦,是左丞相公孙旭升的独子。据说长得极其俊美,为人风流倜傥,号称红颜知己满天下。与擎云山庄少庄主梅彦封,浙水国承王爷水承潋,天下首富之子风逸竹,合称天下四绝,即文绝、武绝、医绝、财绝。”回话是安点墨,真难得他主动开口。
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皇宫,是应该引起轰动。他既然在浩瀚殿,不会就是新任的夫子吧?!真是令人期待啊!看来在浩瀚殿的日子不会那么难熬。龙子尘开始感到有趣。
“我们也该进去了,不然,让夫子等着急就不好了。”
浩瀚殿的大堂上,摆放着一排排桌椅。一张成人尺寸的居最前面的中央,剩余的就是属于小孩子的。当他走进时,夫子和两位皇子已到。
龙子尘进去的时候,并未弄出较大的动静,但是坐在那大桌后的人,还是对他看过来。
那的确是一非常俊美的男子,飞眉入鬓,眼带桃花,挺鼻薄唇,真不负一派风流。在他眼中的自己,只怕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吧。
说起来,龙子尘的外貌有五分像安妃,五官都挺平常,组合起来,也只能算得上相貌端正,看来什么美男子啊,这辈子是与他无缘。
作为晚辈,先向长辈打招呼才是礼貌的行为。“夫子好!”龙子尘行礼。
公孙明曦看了他两眼就作罢,随意的指着一张空着的桌子说:“坐。”
龙子尘入座,两位皇子都在他前面,一直没搭理他,只能看到两个华丽的背影,他暗自猜测起他们的样子。
这时,公孙明曦发话:“三位殿下,从今往后的一段日子,你们要跟着我学习。我不知道以前的夫子是怎样教导你们的,但是既然从现在开始,你们归我管教,就要听我的,一切要按我的规矩来。这是经过你们父皇同意的,所以将来如果有什么不满,不要想着向谁哭诉。”
看来这新任的夫子不好惹呀,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交代完后,他没有直接讲学,而是扫了扫三位皇子,开口问道:“你们都想学什么?”
真是出人意料的举动,是试探还是单纯的询问?
大皇子首先开口:“我要学兵法,长大后像我外公一样上战场杀敌。”不愧是流有将门的血液,但是这么容易的就让人知晓了底牌,这位皇兄还真是莽撞!龙子尘在心中,对大皇子下了个不太好的定义。
二皇子的嘴角微翘,恐怕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微微抬头,说:“夫子既然是父皇钦点,应该早有安排。我想,夫子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好狡猾的回答,父皇安排的人肯定不简单,这个时候还是被动得好。看来是小狐狸一只,得防着点这二皇兄,龙子尘暗暗记下。
“那三皇子呢?”公孙明曦把矛头指向他。
龙子尘假装畏畏缩缩的说:“我想的和二皇兄一样,都听夫子的。”
听到三人的回答,公孙明曦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也不知道他是否满意。
“大皇子先学《各州山河》,二皇子学《礼学》,三皇就学《三字经》。”
公孙明曦的安排让人摸不清头脑,还是顺其自然!
他先给每位皇子讲解了各需所学的一段内容,然后让大家熟读,有问题再请教他。
不知过了多久,龙子尘发现大皇子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