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夜是不冷的。

但码头上风却很大。

汪涟冰将手插在裤兜里，迎风而行。

打开皮套的时候，他就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汪涟冰其实经常会问自己，值吗？

好吗？

快乐吗？

有时候问得多了，他也嫌弃自己矫情。

他知道自己任性，也知道自己管不住自己内心的魔鬼。

再觉得当年四一做的过分，再想要有骨气的跟他断绝友情，一想到离开他，未必会有这样的荣华富贵，再去自己拼一份事业，太累太麻烦。

于是就这样没骨气的继续呆在四一的身边了。

他甚至会告诉自己，不就断个手吗，不就打黑拳输了吗？黑拳市场上反正都是那么黑暗，那点事算什么啊。

他后来活得比从前好多了。

要不是四一，要不是因为有四一。

所以如果有人问汪涟冰恨不恨燕洍羿。

他一定说，不恨。

恨什么啊恨，他连爱这种东西都不是很清楚。

活得开心就行了，活得有目标有意义就行了。

比起去纠结生命中那点转折点上的小事，还不如一直有四一那么重视自己，肯定自己来得重要。

是的。

所以汪涟冰会那么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因为他知道四一会感激他，会难过，会痛苦，会认定他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别的人都比不上的朋友。

哪怕是心爱的女人也比不上的朋友。

汪涟冰有时候问自己，我是不是同性恋啊。

因为四一相对他而言，比任何女人，比自己母亲，甚至比林小莹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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