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洛川寻沉著脸一路快走,李朝英倒提著阿德,一直来到太子府中的敬事房,才让李朝英将阿德扔在地上,道:「此人以下犯上,行事嚣张,实为可恶,赏他二十鞭,让他以後学会尊卑。」
敬事房是太子府专门惩罚奴才的地方,里面的人最是精乖。
阿德曾是府里的大总管,平日里耀武扬威,恨他的人不在少数。
但如今他虽然犯错,去了阶品,成了普通的大太监,但却是太子妃的人,一时之间不由得犯了犹疑。
洛川寻冷哼一声道:「怎麽,敬事房的人原来可以不听内侍府的号令吗?」
众人见平日里的菩萨突然翻了脸,倒比一直见的阎王还要惧上几分,立即动手过来拖阿德。
阿德倒是给洛川寻叩了个头,道:「谢总管赏……」他到此刻方才确信洛川寻是真的饶了他的命。
洛川寻阴沉著脸一直监督他们把刑行完,方才对半死不活的阿德冷笑了一声道:「记得以後要长记性。」说完,才带著李朝英扬长而去。
一直到无人之处,李朝英才拉著洛川寻道:「大人,你怎麽能留下活口,万一要是他听到个一字半句,落入殿下的耳中,他不会放过你与娘娘的。」
洛川寻看著他,淡淡一笑道:「那又如何呢,我杀了他……然後呢,再杀了你?」
「大……大人……」
洛川寻拍了拍他的肩,道:「快点回去吧,别想太多,明天殿下就要到了,我们还要迎接他。」
李朝英看著他颀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花木丛中,不由得落下了几滴泪。
乱紫夺朱 35
洛川寻三步两转,进了侍卫的寝室当中,见冬青正光著膀子在那里哼哼,他微微一笑坐到床边,拿起膏药来替他抹伤。
「狗娘养的,刚才打老子,你们个个眉开眼笑,现在却来献殷勤!」冬青说著就要回过头来打身後的人,刚举起拳头,却发现是洛川寻,那一拳自然便揍不下去,反而委屈地道:「哥,李朝英那小贼真的打我!」
洛川寻将他的头按下,让他接著趴下给他抹伤,道:「我既然已经下了命令,他自然要执行。」
「哥,你为什麽要打我!」
洛川寻叹了口气,道:「你这顿鞭子迟早要挨,我不打,有一天别人也会打,但不会像今天这麽轻轻十鞭便轻易了事,只希望你吃痛能长记性。」
冬青纵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在嘴上嘀咕,隔了一会儿,又道:「殿下明日就要回来了吧!」
洛川寻微微一笑,道:「是啊!」
冬青回过头来顽皮地道:「哥,你在偷笑,对吧!」
洛川寻愣了一下,道:「我又何需偷笑。」
冬青跳起来,趴在洛川寻的耳旁,轻轻道:「因为殿下不在,没人疼哥啊。」
洛川寻一个擒拿手将他按倒在床上,没好气地道:「小小年纪,你这个脑瓜子里到底想些什麽啊!」
「哥就是这样,明明大家都知道,你却总要遮遮掩掩。」
「不许胡说,殿下内有妃嫔,即便他对男子有兴趣,那也不过是偶尔兴致。」
冬青哦了一声,洛川寻见他居然难得不回嘴,倒好奇地道:「你哦什麽!」
「你在生胡侍读的气!」冬青板著自己的手指道:「这次殿下带了胡侍读去祭天,没带你去,所以你吃醋了。」
洛川寻这次再也懒得理这浑小子,将膏药往桌上一放,兀自出门去了,却听冬青在背後欢呼道:「哥哥会吃醋喽!」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次日,洛川寻一身太子府上的青衣侍卫服带著内侍府的人骑在马上,与彪骑营的人马分立两道迎接太子,身後是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六色龙旗,跟在旁边的则是一些朝中的臣子。
「当今圣上二年来一直龙体欠安,太子殿下代帝酬天,算来也有三个月了吧。」大臣们齐集在忠义门议论道。
「正是,太子监国这三年,风调雨顺,看来天帝对咱们的皇位继承人很是满意啊。」军部侍郎束冬大声道,他这般赤裸地全武行拍马屁,自然惹来众人不甘落後的赞同声。
随著一队整齐划一的马匹仗队驰进忠义门,跟在後面的便是太子的车辇,一个长眉俊目,神情冷峻的年轻人便是当今已经监国二年的太子元林。
他的目光淡淡扫了几眼正在候驾的众人,那目光落在人脸上很快便会移开,但那眼神却不让人觉得轻。
他同样扫了一眼站在道旁的洛川寻,那目光看似很淡,却像能把人定在那里,令你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因此洛川寻很坦然地迎向了他的目光。
太子殿下三月未归,刚一进府自然到处是一片欢腾声,太子妃苏秦儿也早就设好了家宴作陪。
家宴一毕,苏秦儿便很乖巧地退走,留下一干男人能尽情的狂欢。
几名异族舞娘便乘兴登场,众人见她们轻纱覆面,身上却罗衣松散,露出洁白的大腿,高耸的胸部也是若隐若现,不由都似失了魂似的,个个垂涎欲滴,如狼似虎地盯著场中心。
胡人的琴歌比起中原的筝音端庄不足,却另有韵味,配上琴舞,异族情调便显得更是浓郁,一曲奏完倒也馀音嫋嫋,不绝如缕。
元林端著酒杯将众人的形态都收於眼底,最後将目光落在洛川寻的脸上,见他虽然跟众人一样看歌舞,也跟著起哄拍手,但那双眸子却始终清澈,不由抿唇微微一笑。
歌舞一毕,元林令舞娘伺候众人,却另指派了身材最为妖娆的二人来伺候洛川寻,众人一片不平声。
那二位舞娘见洛川寻的模样甚为俊秀,眉目间也颇有英气,生怕不伺候这漂亮的男人,却要伺候这些满嘴喷著酒气的鲁男子,连忙飞奔了过来,扑在洛川寻的身上,倒是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洛川寻万万没想到这些异族舞娘如此热情,猝不及防竟然被二人推倒,一脸尴尬,却对那四只上下齐来,大摸特摸的手万般无奈。
元林喝著酒,看著洛川寻因为窘迫而逐渐涨红的脸,看著他光洁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眼中微带促狭的笑意。
可当他看到洛川寻被扯开的紧身侍卫服,深黑的瞳孔不由一缩,他慢慢将手上的酒杯放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舞娘的手,洛川寻正对这两位太子殿下恩赐的女人大感头痛,突然身上压力一轻,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他抬头一眼就碰到了元林的目光,那看似冷冷的目光里面包含的东西,却是令他再明白也不过了。
他绝不能让元林当著众人的面对他做些什麽,只好立即起身,道:「臣谢过殿下的赏赐,但今天臣有一件要紧的事要汇报给殿下,所以……」
元林一转眼睛,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皱了一下眉头,道:「那你跟我来书房吧!」
这个时候,殿上已经是一片茑声燕语,众下属早就与舞娘们搞在了一起,发现元林与洛川寻离开的倒也不多。
乱紫夺朱 36
元林一进书房的门,还等不及洛川寻将门关上,就一把抱住他,疯狂地啃著他的脖子,舔著他的耳垂。
他很想他,真的很想,原来被他强行压制了三个月的东西,似乎终於顺著某道裂缝喷薄了出来。
洛川寻配合地放松自己的身体,顺著他的劲道躺到了书房内的行榻上,元林熟练地手一伸就扯掉了洛川寻的腰带,将他的外衣扯掉,嘴唇在他裸露的身体上吮吸著,房间里唯馀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元林亲吻著他,一路往下,感受著洛川寻因为情欲而颤动的肌肤,他的温度,跟淡淡的、但很好闻的味道。
他的手掌轻抚著身体底下光滑的躯体,亲吻著,彷佛它如珠如宝,自己的脉搏也能感受到这具温热的身体里心脏的跳动,一下下有力地,跟自己的心脉保持著一个速度,像是能融合到一起去那般令人销魂。
「殿下,小心!」洛川寻突然抬起身体,一手挡住了被元林的衣服不慎刮倒的一堆书案上的书。
书哗啦啦地顺著洛川寻的胳膊掉在了地上,洛川寻才像完事一般继续躺回去,但却没有看到背著灯火的元林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吞了他。
「你一向都这麽温柔,谨慎……寻。」元林淡淡地述说著洛川寻的优点,但却一手扯下他的裤子。
洛川寻当然能听出元林话语中的刺,但却不知道哪里惹恼了元林,除了刚才的事情,自己没做过别的,该呻吟也呻吟了,该颤抖也颤抖了。
他为此吃过不少苦头,自信现在连自己也分不出是假装的,还是真心的,难道元林能替他分出来?还是说元林宁可一大堆书砸在自己脑袋上?
无论他心中如何千思万想,但他知道今夜肯定不会好过。
元林已经完全没兴致跟他前戏了,他总算还耐著性子替洛川寻做後面的扩张工作,但动作却是相当的粗鲁,他一根手指猛地插了进去,令洛川寻疼得忍不住一收缩。
洛川寻知道元林那古怪又刻薄的性子大约又发作了,万万不敢火上加油,他尽可能的放松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这样才能令自己受伤的程度到最小。
元林很快就在他身上驰骋了起来,他按住洛川寻的双手,面对面的对他发起进攻。
温热的汗珠一滴滴掉在洛川寻的胸、脸上,又随著光滑的肌肤滑到了身体底下的那堆衣服上面,耳边传来元林难以克制的重重的喘息声,最後终於是充满了快感的一声呼喊,元林伏倒在了洛川寻的身上。
洛川寻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几乎要给元林捏断了,但他却不能动,因为元林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元林亲吻了他一下,道:「舒服吗?」
洛川寻无论是从心态还是从身体,很少能从元林这样强硬的单面进攻当中获得快感,但他却知道自己不可以说实话,但他也不愿意厚著脸皮讲舒服,只好微微一笑,什麽也不说。
元林仍然伏在他的身上,对著他的目光良久不语,突然一松,放开了洛川寻的手。
洛川寻身体一松,忍不住半翻了一个身,才发现自己不但手疼,连腰都快被这个人折断了一般。
元林从背後搂著他,细细地吻著洛川寻的肩,有一下没一下像是很无意地道:「昨天,听说你下令抽了秦儿的太监。」
「是的。」洛川寻应道,这件事他知道必然瞒不了元林。
「哦,到底是什麽事情让我一向温柔的阿寻大发雷霆?」
「请恕臣……」
洛川寻刚想起身,但却被元林一把按住,笑道:「有什麽事你躺在床上说不是一样?」
洛川寻只好又躺回去,低声道:「太子妃娘娘总是看臣不顺眼,请恕臣实在是忍无可忍!没有考虑周全,请殿下责罚。」
即便是洛川寻背对著元林,也能感觉到他那逼人的目光像把利刃似的将他剖开,查看他所说话的真伪。
他淡淡得道:「我也知道秦儿霸道了一点,但是她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