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都是人写的，但作者为了卖弄玄虚，总是要说是从天书上抄的，或者说灵感来源于神明托梦，亦或者说是某位圣贤的语录。

这里面固然有作者扯虎皮做大旗的心理，但还有一个基本逻辑

人无法自己开悟。

这个逻辑在漫长的社会实践中未必成立，但在商业上是成立的。本来用户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需求，或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需求，但是商业广告会不断告诉用户

“你需要，你需要，你需要”

时间长了，用户就真以为自己需要了。

《论科学》的基本观点就是人可以自己开悟，所以谷阳毫不客气地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创作经典只是立教的第一步，重要的是传教。

其实够资格立教的经典不少，但大多藏之名山，根本没在世间流传。不是它们的作者不想传教，而是太难了。

纵观历史，任何宗教广泛传播，无不是因为与权力联姻，关键是讨好掌握权力的人。

仅此一关，就难倒了无数圣贤。就连主张“圣人无常师”的儒家至圣讨好权力时，都把自己的交际门槛降低为“天厌之”。

更难的是，让自己服务的权力存续下去，这几乎是一个悖论。因为权力越大越腐朽，而越腐朽的权力越容易被颠覆。

谷阳也在犹豫，要不要利用道庭传播自己的教义，不过转眼看见茶楼里还有十几名修士，顿时眼前一亮。

这十几人的修为全是开元期，看样子是准备凑足二十人，一起去毒雾森林边缘碰碰运气。其中最年轻的是一名豆蔻年华的青裙少女。为首的则是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一身气息衰败，已是垂暮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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