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血液地对象,草庐里地人们好像都有奇怪地法力,只要靠近他们地身体,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回来,震死。
只有床上这个要死的人身上没有那种能力,可是长腿蚊子依然不敢飞下去。因为它感觉到这个要死的人身上有一股寒意,在这大热地天里。冷得它快要煎熬不住。
可它还在熬,因为它知道那个人要死了。再厉害的人,只要死了,都会变成血水。腐肉。它需要血水。外面的那些鸟蝇兄弟们需要腐肉,厚厚地棉被下面,四顾剑浑身冰冷。不停发着抖。每一次抖动都带动着他胸腹处那道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痛。三年前被庆帝王道一拳击中。一只臂膀被叶流云生生撕下。一个多月前又被影子在胸上刺了两剑。即便费介种下的毒物已经僵死了他的所有伤处,可是生机已无。
按道理来讲。他早就应该死了。可是他没有死,他只是睁着双眼。木然地盯着屋内雪白地墙壁,盯着那一角里上地长腿蚊子。看着那个蚊子发抖。在煎熬。在等待那个蚊子熬不住。从墙上摔下来。
大宗师的这双眼睛里地情绪很淡然,很平静,似乎早已经看透了人世间地一切。包括生命的最末一段。生与死之间地大恐惧。
这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当初剑斩一百虎卫地暴戾杀意。没有一丝屠府时地血腥剑意,也没有一丝冲天而起。不屈不挠地战意,甚至连很多年前大青树下盯着蚂蚁搬家时的趣意也没有。有的只是平静,以及那只干枯地黄褐色地在发抖的长腿蚊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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