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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先得的差事是给隔槽里的灶台烧柴,那派活的也是个年轻学子,鼻头上还长着一颗大大的红疱,说话时斯斯文文的,一边做安排,一边还不忘安抚他道:“且熬一熬,一个差事只用做两天,过了就给换,就是辛苦也尽量忍着。”
他只觉得莫名好笑。
烧火这活有什么难的?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谁从小不是干活长大?自家平常没生意时,挑着酒担走街串巷,风吹日晒,遇得运气不好,跑一天也未必有多少铜钱入囊,那才称得上可怜,还不是就这么熬过来了!
这隔槽坊上有屋檐,下有椅子,渴了还有水喝,又不用沿街叫卖,哪里有什么辛苦的?
果然是只晓得埋头读书的秀才,给只活鸡在他面前跑怕是都抓不住,塞他手里也不敢杀,剩得一个人,饿也要挨饿死!
刘大暗笑了一通,撸起袖子就上场干起来,然而只做了半个多时辰,就开始全身酸痛,晚上更是瘫在地上,甚至连动都动不了,这才知道那学生并非说笑,这烧柴的活,当真不是人干的。
一个隔间里数百个灶台,挨个要增添柴禾,总共才两个人看着,那火要盯着不能熄灭,上头锅里又要时时添水,往往柴禾还没填好,就有锅上的水要烧干了,虽然不至于顾不过来,却是实实在在一刻都不能停歇。
添水要扛了水桶来来回回,添柴要弯腰起身,一天不知道要做几千次这些个动作,整日下来,全身都废了似的,莫说去偷师酿酒秘诀,连喝口水的功夫都要寻找当中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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