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两年，再见面时，竟已是隔世般的距离。一道轻薄的纱帘，划开了两个世界。

烛光静静晃晃，纱帘若隐若现。月渎镹静坐在桌边，脸颊染上烛光的恍色，他目光穿过那轻薄的纱帘，落在那帘后床榻上的人影。由于孩子的原因，他只能侧卧着，泼墨长发散开在枕上，映出他面容中的惨白，脖颈和胸口的伤口已被包扎好，只有眉间尚有挥散不去的愁绪。

月渎镹轻轻端了茶，喝下那已冰冷多时的茶水，吞咽的声音轻不可闻。大夫已离开多时，月渎透也难得没有留下，只留下月渎镹独自守着。房中的血腥气还未完全散去，提醒着他脑海中月渎透手执长剑刺入师兄胸口的场景并不是梦境。

他走到床边蹲下，小心翼翼地从被窝中拉出他的手，隔着细腻的纱帘又轻又紧的握住，将脸轻轻贴上去合了眼，“……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呢……他差点……杀了你啊……”

烛光轻轻的摇晃着，呢喃的声音隐含着酸楚，“我阻止不了……我好恨……好恨……”他哽着呼吸，眼泪无声无息顺着脸颊滑下，“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原以为接替了护国之位你就可以自由，原以为手握重权就可以保护你，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他……”他咬着唇，泪流满面，“师兄你知道我当时多想为你报仇吗……可是，音儿那么小，我不能……不能啊……”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哭泣，贴在脸颊的手指动了动，轻轻拭去他的眼泪，月渎镹惊了惊，屏住了呼吸抬眼看去，帐内似是传来轻轻的叹息，“你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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