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镹儿，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好好活下去……”

还是血。

“镹儿，你师兄太苦了，你要乖，要活下去……”

到处是血。

“镹儿，一定要活下去……”

又一次，月渎镹从那鲜血淋淋的梦境中挣扎醒来，他喘着息，额头都是汗，可他身体却是一阵阵发冷，甚至微微颤抖着，睁大的眼瞳无神看着被烛光忽略的远处，瞳孔里一片漆黑，发白的唇瓣似有喃喃低语：“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纱帐一阵掀起，夹着月色清冷的身影坐下床边，微凉的手指抚摸他湿潞的额头，“噩梦了？”

月渎镹抬眼看了月渎透好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他将脸靠在他胸口，哑着声音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月渎镹闭了闭眼，显得精神很差，只有眼珠漆黑，“还在想柔姐姐的事吗？”

月渎透的侧面被烛光模糊，声音微显低沉，“是我负了她。”

月渎镹睁了睁眼又闭上，仿佛知道月渎透还有话说。许久之后，月渎透低声说，“镹儿，我已经拟旨追封她为后，她腹中的孩子为孝德太子，后天就会移葬皇陵。”

月渎镹睁开眼看他，唇色透出些许苍白，眼眸有些散乱，轻声问着他，“……那我呢？”

“对不起，镹儿，皇后大丧三年才能另立新后。”月渎透低声说，月渎镹明显愣了愣，眸色淡了些，半晌，又低着声音问他，“那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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