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正好对准了的金锋的视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底足下的那个天字扁扁的带着些臃肿。天字的两横收笔处，青花的发色略微显重。

那一丿有些歪，一乀则拖得有些长。

简简单单的四个笔画映在金锋眼中，早已在脑海中演化了上千次的临摹复制。

食指关节如勾，单指拎起天字罐举过头顶对着窗外，透过灰蒙蒙的光线，那两头发色极浓的青花龙兀自又呈现出另外一种别致的形态。

望着这个天字罐，金锋径自有些失神。

成化皇帝用的东西虽然都是小个头，但是，没有一件不是精品。

这个设立了西厂压制东厂和锦衣卫的皇帝虽然在历史上毁誉参半，但却是真正的痴情种子。

处在成化皇帝那种立了又废，废了又立，朝不保夕能活一天就是幸运的的环境下，万贞儿对成化皇帝的感情也不仅仅只是相依为命。

“还有吗？”

左手中指曲弹叩击釉面，听着那回应悠远清脆延绵的声响，金锋漠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

“好东西可多捏。”

最擅长察言观色的老帕特可是对金锋太过了解。虽然金锋说话很冷，但是那冷中却带着几许的欣喜。

当年金锋在罗马国地下交易所看见唐朝秘色瓷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德行。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鉴定大宗师。一般物件，我们还真的拿不出手。”

“嘿嘿嘿！”

“喏。看宝贝！亲爱的金。”

说着，老帕特就跟做贼一样把一件东西从背后拿了出来举在胸口冲着金锋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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