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驰忙了两天几乎都没怎么睡过,回家一沾到床便昏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苏驰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拿出一直放在身上的印章在太阳光下一照,通体的翠色显得更加通透,果然是好玉。
苏驰坐起来寻思,这好歹也算是个赃物吧,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出去卖,会不会不太好?
考虑了半天,苏驰决定卖玉的事情还是暂时先缓一缓,等风头过了再说。
虽然得了一块看起来颇为值钱的玉章,但药石费的事情苏驰还是记得极牢,简单地收拾了下便打算出门讨债。
谁知还没走到秦府,便被出门来逛街的赵妈妈逮了个正着。
“哎呦妈妈您轻点儿啊。”苏驰被揪着耳朵拎到了小巷中。
“你个臭小子,竟然还敢上街乱跑!”赵妈妈捏了捏苏驰的鼻子。
“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不能上街啦。”苏驰撅嘴,“对了妈妈,您没为难岸芷吧?”
“你小子倒真是重情重义,我就纳闷了这么多年你究竟为的什么呀?”赵妈妈不解,苏驰从十一岁那年起便时常来倾城阁混,刚开始赵妈妈也轰过骂过警告过,但这小子过了几天还是照来不误,一点办法都没有,久而久之赵妈妈便也习以为常了,反而觉得这小孩儿挺好玩,两人便熟络了起来。自赵妈妈认识苏驰之日起,便时常看到苏驰照顾当时被卖到倾城阁来的岸芷,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全部给她送来,有银子了也给她送来傍身,还嘴甜地讨了自己的欢心,就为了求自己不要欺负岸芷,要不是这两人长的一点都不像的话,她倒真会以为他们是兄妹了。
“我心肠好行不行?”苏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赵妈妈的手指在苏驰头上一点。
“嘿嘿,妈妈您别再叫岸芷出去接客了,行不?”苏驰嬉皮笑脸地抱着赵妈妈的胳膊撒娇。
“呸,你当老娘是开善堂的,光养人不赚钱啊。”
“那……那我凑钱来帮岸芷赎身还不行嘛。”
“赎身?以岸芷如今的身价,只怕把你卖了都赎不起。”那日岸芷的亮相堪称惊艳,花魁的美名自然便传的远了,现在只怕两千五百两,也换不来她的一夜了。
“啊……”苏驰哭丧着脸,“那您好歹给我个机会啊,先别让她接客了求求您了。”
“这……也不是不可以,”赵妈妈眼珠转了转,“不过你要帮我个忙。”
“什么忙您说,就算豁出我这条小命也给您办到!”苏驰摩拳擦掌。
“这倒不用,你只需帮我捉个贼。”赵妈妈按下苏驰的手。
“贼?倾城阁闹贼了?”苏驰错愕,哪个贼会去青楼偷东西啊。
“不是倾城阁,这贼啊,也不是普通的贼。”赵妈妈凑到苏驰的耳边耳语一番。
“采花贼?!”苏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小声点儿!”赵妈妈一拍苏驰的脑袋,又凑过去耳语一番。
“小倌馆?!”苏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声了。
“啧!”赵妈妈狠狠一瞪。
“不是,采花贼就算了,还是个专采男人的贼,您不是逗我玩儿呢吧。”苏驰被瞪地不得已压下了声音,但还是掩不住惊讶。
“我有那空逗你不如去多找些美人挣钱!”赵妈妈翻了翻白眼,“前些日子江湖上出了个采花贼,独好男色,尤其喜欢长相清秀身材纤细的少年人,已经有不少年轻公子受害,如今朝廷已经下了悬赏令,只要捉住了那采花贼,赏金不在话下。”
“所以您想领赏?”
“我还犯不着为了那些钱劳心劳力,妈妈我现在啊,只要有安生日子过就心满意足了。真正想捉人的,是上次同你说过的那个小倌馆的老鸨,他不知从哪听说的,说是那采花贼在汛城时说过,要来京城寻美人,他便想着把那贼捉了,一来领些赏金,二来也可以出出风头。”
“那跟您又什么关系,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胡说,我啊前阵子欠了他个人情,现在想要一并还了,我就问你一句,去是不去?”
“要是我去了,您就不让岸芷接客?”苏驰问。
“不接客是不可能的,但我答应你,可以暂时让她卖艺不。”
“暂时是多久,三年五年?”
“想的美!”赵妈妈一拍苏驰的头:“最多三个月!”
“这也太少了吧!”苏驰哀嚎。
“干不干随你。”赵妈妈耸了耸肩,作势要走。
“可是就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打不过那个采花贼啊。”苏驰妥协般地拉住赵妈妈。
“这你就不必费心,自会有人埋伏,你呢,只要负责把他引来就行。”赵妈妈笑得一脸暧昧。
“怎……怎么引?”苏驰咽了咽口水,警惕地把手挡在胸前。
“妈妈什么都不会,但在勾引男人这方面,可是个中高手啊。”赵妈妈媚笑着摸了摸苏驰的小脸。
“你你你别过来,我可是好人家的儿子!”苏驰频频后退。
“乖乖跟老娘走吧你!”赵妈妈一把扯过苏驰的领子,往城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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