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志勇是做了一些心理建设的,可听到杨锐的要求,也还是一阵心悸。
针头厂本身的确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工厂了,它们生产的注射用的针头,省内许多地方都可以生产,并没有多少价值,但是,平江有色金属公司可不是任人揉捏的小公司,要他们将刚刚投产的下属公司搬走,对平江有色金属公司来说,不啻于打脸了。
关志勇不用想也能猜到平江有色金属公司的激烈反应,作为一家能够出口创汇,而且是创汇多年的老牌矿务公司,平江有色金属公司在省内的关系相当扎实,乃是无理也要占三分的角色。
而且,平江有色金属公司还很擅长打“御前官司”,他们在全省各地开矿,不免与各地政府或者其他国企发生冲突,污染了水源,损坏了草场,侵占了农地等等,不管是不是开矿所必须,平江有色金属公司总是最终裁决的胜利者。
他们也需要成为最终裁决的胜利者,否则,蜂拥而至的各种赔偿,成百上千的闹事的农民,早就把平江有色金属公司淹没了。
然而,杨锐的要求,也不能说是没道理。
制药厂旁边本来就不能建污染企业,更不要说一个烧煤的锅炉了,这是明明白白的写在建厂要求中的,关志勇都曾经读到了。
只不过,平江有色金属公司从来没有将之当做一回事罢了。
在采矿出身的平江有色金属公司的高层们眼里,有点点污染算得了什么,说不定,潜意识里,还想给华锐制药厂去个病呢——污染什么的,你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了?我还说没有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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