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迎视上司夜离骇人的目光,又看了看他裸露的肌肤,一张脸如煮熟的虾子,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她哪里会知道屏风后有人,即便有人也不该是这样的画面。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她在心中默念。全然忽略了那人为何会穿着湿衣,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换衣服,更加奇怪的是他明明就在自己营帐中为什么会找不到他?惊慌失措下,被她捏在手里的各色杂花散落了一地,她伸手覆面,断断续续道“我……我走错地方了。”这个时候亏她居然还能胡扯,并胡扯的蹒跚挪出了营帐,而那人并未训斥她。基于他是否脸色铁青还是生气,朝夕已无暇顾及他,也根本顾及不上。她一颗心胡乱的跳,擂鼓的躁动声连自己都能听清,她捂着胸口,如果再待下去她怕她会心跳枯竭而死。
也正是因为她走的太快,没有看到地上散落的各色杂花间静然躺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司夜离盯着那花凝视了几眼,转身淡定换上干净的长袍,就像那不过是场云雾中弥乱的梦,风一吹,就散了。
“主子,是夫人……需不需要?”流锦进来问道。也是他大意没守好门口。
将最后一颗扣子系好,那人眸底沉沉,止声道“不用,将这里处理干净,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
朝夕心底起伏澎湃,坐在树荫下,凝望着远处往来的人,看谁都像是一个画面,也只得一个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也不知司夜离当时是什么反应,能有什么反应,定是被她给惊着了,还以为她是故意来偷看的吧。完了,他该怎么看她呀,往后她还要在他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思绪纷纷,各种情绪闪过,那人要是事后来找她麻烦,她琢磨了下该如何应对,比如说她豪气万丈的对他说我看都看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大不了我对你负责之类肯定是行不通的。别说那人会没机会让她讲完,估计就直接将她丢进大牢,让她守在牢里过一辈子吧。这事要搁了别人或许还有余地,搁了他保管不行。再比如说她娇羞的对他撒娇说既然我把你看了,为公平起见你也就将我看回来吧。噗,这话若她说出来她自己都先想吐,再说这哪里是她风格,撒娇什么的压根就没会过,自己鸡皮疙瘩倒是起了一身。那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挖了她眼睛吧,这事……他好歹也是国相,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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