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指尖微有颤抖,她从前连杀人都未有犹豫过,却在面对重伤的司夜离时怎么都无从下手。www.boyaec.com仿佛一闭眼就是他奄奄一息时说的那句话,和他毅然决然的眼神。好像从此只要将命还给她他就能解脱了。他是能解脱了,可她呢?
她闭了闭眼,开始心无旁骛的动手,当然那件衣服最终的下场必然是很惨,然而比那更惨的是他身上的伤。他似乎是感觉不到疼,只是安静的闭着眼,任人摆弄。他的心口有一块被剑刺伤的伤口,她轻轻触摸上去,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结痂的伤必会溃烂,太医要重新处理包扎。他叹了口气,还好她下手的分寸拿捏得当,否则再深个几毫米必把心脏刺穿,到也真是敢下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让阿月拿块干净的帕子放到司夜离口中让他咬住,免得他太疼伤了自己。阿月配合的照做,因他的身子不能躺平,她只能将他抱在怀中,握紧了他的手。期间他疼到痛醒,昏昏沉沉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有没有看清,又陷入了昏迷中。那一眼阿月知道,是安心是宽慰,因为她在,所以他很快就放任自己陷入沉沉昏迷中。她的心一凛,到了此刻他还愿意相信她吗?有那么刹那她恍惚了,仿佛陷入到过去的往事中去,那一年他们情初相定,她心里像绽开了朵芬芳的花,笑意间满含喜悦,好像只要每日里能看到他就是她余生之欢喜。没有猜忌没有利用,有的只是彼此深情的对望与无声的欢笑。是啊,那时的她想起他来就只剩下了欢笑,她幸福的像是个孩子,岁月俨然又将她倒退回去,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那几年。那时的她不再是满腹阴郁和算计,也不再习惯用伪装微笑来掩饰内心,更不会日日都带着面具,出手却是狠辣无比。她本非良善,在遇见他之前,她的良善只给了她最亲近之人,旁人怕是无福消受。而遇见他之后呢,她决心只做个普通人,收敛起自己的冷漠狠厉,为的只是想要靠近他。在这个世间有一种动物叫做偷瓜獾,又名常见为刺猬,全身棘刺竖立,卷如刺球状,善攻击。而她曾经与刺猬何尝不是那么相像,她将满身的棘刺拔光,只为了能在靠近他时不将他刺伤。然而拔光了刺的她只落了个满身伤痕,烛光掩映下似能看出她隐藏在阴暗中的伤痕与疼痛,那些伤痛中的她在褪去了鲜亮外表下只余留层层参差不齐的血洞。她在舔舐那些血洞时忽然觉察到了疼痛,那是种锥心的痛,会随着恨意逐层加深。她摊开掌心,看到了曾经的虚无,美好一去不复返,就连那股支撑着她一路走来的恨也在此刻他憔悴虚弱不堪的面容下变得模糊起来。毫无疑问她是恨他的,只是这股经年的恨在他用生命护着她的时刻悄然在龟裂,以至于令她害怕恐惧。如果连恨都会在有一天消失不见,那她与他之间究竟还剩下什么,是不是连那些美好的曾经都像是一场梦般,化为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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