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至今未醒, 实在是昏迷太久,倾风担忧,与柳随月一边聊着,一边穿过庭院的长廊, 过去探视。
柳望松施展遗泽的效应逐渐显现出来, 喉咙开始隐隐作痒, 快要说不出话。想在三天的残酷禁言到来前,找人聊个过瘾。
可惜认识的几人中, 柳随月太过跳脱, 不是个合适的交流对象。张虚游忙着在前院招待那帮缙绅, 无空搭理。倾风跟季酌泉几人他又招惹不起。
千挑万选, 只好坐在袁明床前,拉着对方的手絮絮叨叨, 倾倒自己一腔废话。
指不定人梦里能听见呢?那就不算浪费他口舌了。
倾风推门进去时, 恰好听见柳望松在讲述自己如何焦心, 叫袁明快快醒来, 要请他去儒丹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去去晦气。那情真意切的模样, 还以为他俩是离散多年的亲兄弟。
柳随月驻足门口, 差点拍门而去, 对此场景只能赠上一个万分嫌弃的表情:“阿财……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脑子得出毛病。”
柳望松清了清嗓子, 费劲地吐出一个“滚”字。声音变调得厉害, 粗粝沙哑, 跟什么锈迹斑斑的铁片拨出来的噪音似的。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喉咙,再不说话了。对袁明的兄弟情谊也跟缺底的木桶一样漏了个干净,走到窗边对着满园残春黯然神伤。
没容他感怀多久, 季酌泉也从长廊过来,停在窗户外, 与他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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