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和意外总是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大壮做完好事就志得意满地施施然离去了, 陈兮和方岳都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

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溅起路边的大片水花，水花像利剑飞舞, 和从天空砸下的瓢泼大雨撞击在一起，又难分彼此地跌回大地, 胜负不知，奄奄一息。

先前撑伞紧挨着走的两人, 剩下的路程隔开了一拳距离, 双方半边身体都淋了个透湿。一路沉默到家, 陈兮开门，方岳把雨伞放进门口伞架, 换好鞋，方岳拎着水果往厨房走，没走几步路, 方岳手上重量骤轻。大约是果杆把塑料袋戳出了洞，到这里撑不住，洞彻底裂开，咚咚几声, 水果滚落一地, 敲碎了最后的宁静，仿佛是最后一滴雨水绽落到了那层已经洇湿了的窗户纸上，脆弱不堪的窗户纸撑得过一时，撑不到终点, 这一刻，它终于洇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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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陈兮叹气：“我装什么了？”

方岳说：“你看着我这样是不是像在看戏，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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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岳：“既然不是, 那我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原来是激将法，陈兮中招，她静了两秒，问他：“你想说什么？”

外面在下雨，天色昏暗，客厅里没开灯，一切看起来都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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