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得快, 夜幕来得也急，沿着旅馆西边那条路走直线，走上十多公里能见到一条河。

宽阔而宁静, 河水穿过冬夜, 披着对岸的斑斓灯光，犹如无数幽灵在长眠。

有风从上河口呼啸过来，漩涡一般吞没每个从桥上经过的生命。

留下经久不息的冷悸，掀起无处安放的思绪。

在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夜晚，人站在桥上往下看，会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把自己吸进去。

也会忍不住去想，河水是从哪来的，要到哪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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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呆愣地俯视流浪狗，哑声说：“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他望了望来时的方向, “这么长的路，你一直跟在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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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把衣裤的兜翻出来，“我没有吃的了。”

流浪狗对陈雾摇了摇尾巴, 腿一弯趴在了他的棉鞋旁边, 脑袋蹭着他的裤腿。

像是在说, 没关系, 你没有吃的了, 我还跟着你。

然而过了几分钟, 一辆电瓶车经过，后座有个拿着烤肠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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