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不敢再挣扎, 也不知道要怎么问。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是不能乱张口的，一旦措辞失误就会害得顾修寒像那天的秦钺一样尴尬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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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嗫嚅了好半天，被满腹疑问憋得难受, 结果还是顶着张甜菜根似的小红脸，又蔫又乖地被顾修寒抱了回去。

简直是毕生情商都用在这一路上了。

好不容易挨到地方, 阮语一沾到床就游鱼般滑溜地钻进被窝，迅速拱成一个自闭的小圆包，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听不看。

顾修寒不明就里, 褪掉外套, 袖口挽起两折, 去浴室取来擦脸巾, 敲门般用指节轻叩小圆包, 温声道：“出来擦脸。”

衣服懒得换就算了, 至少化妆品要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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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磨磨蹭蹭地从被沿上方探出来，眼瞳汲水般亮, 像挨了欺负。

顾修寒以为他是发热难受才这个表情，用擦脸巾蘸了皮肤清洁液给他卸妆。结果手刚伸过去, 阮语就抢先捏住擦脸巾一角, 眼睫低垂，声音小小的：“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乍一看倒像是成熟懂事了，知道不好连擦脸都让别人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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