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在风中猎猎, 她的身影进得城门，很快便消失不见。地上的断剑将原本温热的辉光折射成一片冷寒，锋刃上凝结血珠却被照成一抹惊心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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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得如此凶猛, 如此突然, 以至使他猝不及防, 甚至还未想明着痛因何而起，既已被它撞得支离破碎。

冯其愣住了, 这时心中竟充满不安：“王大夫……”

王恕立在原地，只觉身体不是身体, 魂魄不是魂魄, 过了好半晌，才下意识一般走过来, 扶起冯其。

冯其一眼就看见, 他那原本清隽的脸上，谪仙般的神光泯灭了, 眼帘搭垂时，竟有种死灰般的黯淡。

他固然讨厌周满, 可对王恕却是真心敬重，此时连累了他的愧疚与先前做错事的悔意叠在一起，万般难受：“都怪我，是我没辨明善恶，也不能为泥盘街报仇, 反而还牵累了大夫……”

然而王恕竟道：“和你没有干系。”

他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渺然, 甚至麻木：“杀你也好，救你也罢, 对她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你受人蒙蔽, 带着人为难金不换；她便也蒙蔽众人，让你也受一受为难，知道为人误会的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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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恕却没看他，只道：“她只是厌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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