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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明知前路艰险, 可政治理念从少年到暮年都未曾更改过。就像他明知自己稍稍服软，这几十年里的处境肯定会变得更好，可他始终没服过一丝一毫的软。

但他总是很容易就被衡玉劝服, 改变自己的决定。

——不为别的, 仅仅是因为纵容, 以及不想让这个孩子为难罢了。

师徒两达成共识，衡玉一直担心的事情以一种超乎她预料的速度顺利解决掉。

她那张已经逐渐长开的脸上染上笑容，略有些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老师一夜未曾好好休息, 快些进屋子里休息吧。若是睡不着, 记得燃上安神的香助眠。”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陆钦也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前几天一直忙着赈灾, 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还在长身体，不要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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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路边摘种着的梅树时，衡玉微微停住脚步，踮起脚去折开得正艳丽的梅花，打算把它摆在房间里。

陆钦在门口多站了会儿。这时天边已经微亮，雪地白茫茫一片, 他将衡玉的动作都收入眼底, 不由失笑摇头。

风有些大了，陆钦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伞和灯笼, 关上门回屋子里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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