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笑,我喜欢你,但你不爱我,我明白,但我很相中你,所以不想失去你,我也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第二天一早,坐在床上,赤囧着上身,用后背优美的曲线对着吴笑的云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笑没想到一大早的云溪就来了这么一句,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傻乎乎的点点头,之后才仿佛想明白似的,闷闷的问云溪,“这样真的好吗?云溪,你喜欢我,却还要和我做好朋友,这样对你是不是太残忍?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说到最后,笑明显是想起了自己的什么,低下头,紧咬着嘴唇。看到笑那副样子,云溪明显很不爽,挥挥手示意笑不要难过,摇摇头笑道,“傻子,我说过,我相信的爱情,只有一见钟情和青梅竹马,你没有对我一见钟情,那我还强求什么?而且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不是,那不如做好朋友,我可以一直照顾你,在你身边,可以享受到很多很多,情人所享受不到的特权哦。而且,爱情的结局不是只有长相守一种,有很多很多,比如我的决定,还比如,你和你曾经的恋人。”
“我和他?”笑有些迟疑,他不太能理解云溪的意思,试探的问。云溪点点头,起身穿上衣服,边穿边说,“与其这样让痛苦蔓延,与其这样苟延残喘,不如分手来的痛快,结局还会美一点,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些,说句心里话,你在圈里随便找个gay,都会比他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有时候,遥遥相望,也是爱的一种,就看各自怎么看待了。其实,要我来说,你现在,再难受,其实心里也知道,是回不去的。既然知道已经覆水难收,何必把自己搞的这么难受呢。多向前看,不要总停留在过去。真正的爱情,不是为了一个人不怕死,而是因为有了那个人,不怕活下去。难道你除了他,就没有其他值得你为之奋斗的东西了吗?”
似乎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笑忽然觉得,云溪说的是对的,也许过去的自己,真的是太浅薄了。看着云溪的笑容,笑感激的向他回敬了一个微笑。云溪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收下了笑的感激,梳顺了自己的长发,然后将笑的衣服扔给笑,扭头去做早餐。看着云溪离去的背影,笑暗暗的将手中的衣服攥紧,在心中告诉自己,笑,吴笑,你一定会坚强,你一定会有一天,把所有有关天的一切,所有天带给你的伤痛,全部全部,uninstall,全部,不留痕迹,你一定可以的,吴笑,你的生命,不是仅仅,为了天一个人。
从那夜以后,笑成了云溪小屋的常客,有时候玩的晚了,他们会在一张床上睡着,但从不会发生过激的事情,笑喜欢和云溪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不用负担太多,而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最重要的是,和云溪在一起的夜晚,笑不用数羊,也可以安然入睡。云溪很爱玩,很快的,就又在酒吧里认识了几个男人。云溪很漂亮,半长的头发让他有着一种妖异的美感,云溪很珍惜这头长发,他说,留长发的确是他的兴趣,但同样也是一种坚持,一种信念的延续。云溪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太过值钱的东西,但却有着一架与小屋气氛十分不合衬的钢琴。云溪每天都要在那架钢琴上,练习最少四个小时,从不间断,每当吴笑到云溪家来玩的时候,如果碰上他在练琴,吴笑就会坐在小小的沙发上静静的听着云溪的钢琴声,偶尔会悄悄的摆弄着云溪的长发,给他扎个小辫,云溪练琴的时候总是很投入,完全发现不了,然后在练琴完毕后和笑扭打在一处。云溪虽然不大会做饭,但是煲了一手好汤,笑取笑他,怎么你人奇怪也就罢了,连不会做饭却会煲汤都依旧这么特立独行?云溪这个时候总会揪住笑的耳朵,大叫,就你废话多,意见多不要喝,自己去马路上喝西北风,你这个米虫。笑总会捂着耳朵大叫疼疼疼,然后笑着求饶,跑到厨房说要抱着锅到马路上,实际上却会拿出碗筷,替云溪盛好,再给自己一碗。在云溪家大多时候,都是吃汤泡饭,但是就着如此美味的汤,笑从来都没有觉得什么。云溪偶尔会带男人回来,当碰到这个时候,笑都会很自觉的起身离开,回到学校宿舍,上网,打开邮箱,看看有没有露的邮件,有没有椋的邮件。邮箱总是空空的,椋不用说,而露也似乎在笑的生活里,消失了很久,当离开了云溪的时候,笑总会感到心里空落落,仿佛许久都不曾和他们联系了,可是思念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的浓烈,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爬上笑的心头。
当夏天到来,笑的学校花园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满了大片大片的三叶草,以往似乎从来都没有在意。笑忽然喜欢上了这一大片的三叶草地,喜欢在阳光充足的下午,抱上一本书,坐在花园旁的长椅上,看着随风而动的苜蓿草,微微的晃动,有时候,一看就可以看一个下午。云溪来找笑的时候,笑就正好坐在长椅上微微的打盹,看着睡眼微眯的笑,云溪忽然玩心大起,轻轻的用手揪住笑的鼻子,卡住笑的呼吸,看着不一会笑喘不上气开始哼哼唧唧,云溪不由的奸邪的笑了起来。终于,笑在他的迫害下再也睡不着了,睁开眼有点愠怒的看着正在嬉笑的云溪,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距离很近,仿佛可以听到彼此间的喘息,不由的都脸上一红,云溪先反应过来,嘴角翘起微微一笑,说时迟那时快,身子向前一倾,咬住了笑的嘴唇,笑先是一愣,但很快平静下来,二人就这样,在校园里旁若无人的亲吻,辗转反侧,不断深入。云溪的头发已经超过了肩膀,此时身上又只是平常的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从远远的看,倒是像一年1.女正在亲吻,过路的人都只是笑笑,羞涩的离开,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直到尝遍了笑的口中所有的地方,云溪才停下来,脸色微红的看着气喘吁吁的笑,嘴角翘起,笑道,“看来,之前的话要收回了,我终是忍不住了,笑……我果然还是没那么好的定力,做朋友真太折磨人了……”笑明白云溪在说什么,满脸绯红的点点头,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的,也可以吗?”云溪似乎有点愠怒,一手抓住笑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笑道,“我都快欲火焚身了,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从校园离开,怎么上的出租车,又是怎么走进云溪家小屋的大门。两人的衣服从玄关一路散乱到了卧室的床上,云溪激动的吻着笑的颈项,轻轻的问着,“宝贝,笑……你是第一次吗?”笑很不好意思,用手臂遮住脸庞,蚊子一般哼唧着发出嗯的声音。云溪听到这话似乎很惊喜,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惊叫到,“乖乖,小爷今个赚大发了……”说完,继续埋头在开发着笑的身体,舌头不断的扫过笑的乳珠,小腹,带起笑的一阵阵微微呻吟,带着隐约的囧囧,让云溪感觉自己是越发的欲罢不能。自己以前所认定的那些理论仿佛都被这个叫吴笑的男孩的出现打乱了,云溪听着笑一声声的哼叫,看着笑逐渐泛红发烫的身体,觉得自己似乎也在沉沦,沦陷在了一汪叫做吴笑的潭水里,再也出不来了。当云溪进入笑的身体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笑不由的大叫出声,他紧紧的握紧身下的床单,努力的放松,希望云溪不会因此紧张,感觉着云溪完全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笑感觉自己心底的某个巨大的口子,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云溪的进入填满,抚平。云溪感受着吴笑身体的紧致带给自己的感觉,大叫了出来,“笑笑,我爱你……这次得到了你,我再也不会放手,绝不绝不放手……我爱你……”终于,在激烈的交战之后,两人同时攀上了gao潮的巅峰,畅快的大叫出声,此起彼伏,在小屋中回响。从笑的身体里退出了的云溪,紧紧的拥抱着吴笑的身体,仿佛怀中,抱着的是最珍贵的宝贝。两人就这样赤身相拥,紧紧的保持着身体贴合的姿势,看着天花板,许久许久。直到二人的呼吸都逐渐平稳,云溪扭头看着身旁满脸疲惫的吴笑,咧嘴一笑,“笑,放心,我会负责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带男人回来了,相对的,你要补偿我,嘿嘿……”笑脸上一红,抓起身边的枕头就像云溪脑袋上砸去,云溪挥手一档,枕头飞了出去,砸在了笑在动漫店买的凌波丽手办上,咕噜噜,蓝色凌波的头和身子分了家。笑一看自己心爱的宝贝掉了,急得刷的叫向床下跳,大叫着我的心肝我的肉啊。却冷不防自己的脚下此时根本没有力气,脚没沾地,就软了下去。被云溪一把拽上床,扔到一边,云溪蹭的跳了起来,在床上光着身子摆出个超人的姿势大叫。
“从今天起,你不需要崇拜别的偶像啦,不要收集那些手办啦!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守护神,你只要看我就可以了,看本少爷如此英俊美艳,如此风情种种,吴笑你还不赶快谢天谢地?!!”
看着头顶云溪光着屁股的傻乎样子,吴笑噗哧一声的笑出了声音。抬头再看看云溪,才发觉,他真的好漂亮,肌肤不像自己那样有些病态的白,健康的小麦色,肌肉凑理都很匀称,有着让人羡慕的俊俏的脸庞,还有着有点妖艳的长发。看着看着,不由的喃喃出声,“溪……你真美……”耳朵尖尖的听到笑的这句话,云溪霎时坐了下来,直视着笑的眼睛,一脸期待,“真的?你认为我很美?”笑点点头,淡笑。云溪一脸得意,嘴角一斜,“那再来一次吧,再来一个,笑笑宝贝……”说着,还没等吴笑反应过来,就顺势压倒了他。起先还有着笑的笑骂声和反抗声,但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了轻轻的呻吟,和轻轻的人声,说着,我爱你……
从此以后,笑在云溪的屋子长住了。每次玩累了,他们都会倒在一张床上,互相挑逗着扯去彼此的衣服,然后激情的缠绵。在云溪的怀抱里,笑总是能很快的睡着,并且总是无梦,睡的很香很舒服。云溪依旧会弹琴,笑仍旧会在一旁默默的听,仍旧会猫步上前,给云溪扎小辫,然后和云溪扭打在一起,只是现在扭打的结果,往往都会最后扭到了床上去,扭到二人都一丝不挂。云溪更爱煲汤了,美其名曰,给心爱的娘子大人,补补身子,这让吴笑很恼怒,时常为此发火,然而发火的结果是在晚上被云溪更激烈的讨还回来,对此,吴笑叫苦不迭。云溪的屋子原本贴了很多当代有名的钢琴家,大多是帅小伙,还有很多半囧的美男。某一天,云溪当着笑的面,把他们全部都撕掉了,撕成碎片扔到垃圾桶里,大叫着,“不要喽,我现在不要喽,我有比他们更美更美的我的宝贝喽,我有我的美神吴笑喽,都不要喽~”看到云溪如此孩子气的行为,笑觉得心头热热的,非常舒服。
其实,云溪褪去了那一层哲人的外衣,反倒变成了一个心灵纯真的毫无瑕疵的孩子,云溪很喜欢囧囧,也同样有很好的技术,和他纠缠的时候,笑从来没有觉得辛苦,总是很享受。笑知道云溪以前的生活可以说是比较放纵的,然而自从和笑确定了关系之后,云溪再也没有流连过酒吧之类的地方,只是偶尔会到那间常去的酒吧里的白色钢琴上弹琴,从来都会叫上笑,如果笑不去,云溪也不去。云溪很会享受生活,有着一种特殊的小资情调。笑喜欢把云溪的手扳开,看着云溪修长的手指,上面有着一些淡淡的老茧,但是仍旧不掩那双手的细腻与美感。云溪的手指比笑的长了三分之一多,笑总是嘲笑云溪长了一双女人手,云溪则会调笑着说,什么女人,现在你才是我老婆好不好。云溪告诉笑,他想去维也纳,去体会音乐之都的氛围,还想去威尼斯,去感受水城的韵味,而且,他在准备留学英国。云溪还告诉笑,他从小就开始学钢琴,大概是两岁吧,每天都是将近四个小时,一直坚持到现在。他的父亲从小就喜欢钢琴,可是那个时代,哪里能出钢琴家,但父亲很争气,最后还是成了音大的教授。云溪的母亲是个水xing杨花的女人,她当年喜欢上了云溪的父亲的那份音乐家气息,却很快就厌倦,生下云溪后不久,就离了婚,用着较好的面容嫁给了一个大款,虽然作为妻子她不称职,但她很疼爱云溪,云溪的钢琴就是母亲送她的礼物。至于云溪的父亲,也早就和音大的一个女老师再婚,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在上首都有名的舞蹈学校。云溪则继承了来自父亲的天赋,钢琴是云溪的生命。云溪说,现在,不管在父亲那里还是母亲那里,自己都会感到尴尬,只有和吴笑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家人的感觉。笑听到后,很高兴,他觉得云溪,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笑的血肉,融入了自己的灵魂。云溪说自己迟早要出去留学,要有机会还想参加利兹国际钢琴大赛,那是自己梦想的舞台。云溪笑着问吴笑,吴笑,我要是出去了,你会不会等我?笑说会。云溪很高兴说,有你这句话,我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想着回来,吴笑,才是我的家。说着,握住笑的手指,十指交叉,轻轻的蹭着彼此的颈项,亲昵而温馨。笑则会轻轻的舔吻云溪的手指,从手指一路向下,最后埋首于云溪的下身,尽力的让云溪放出畅快的大叫,然后喷泻出来。在这个时候,云溪总会使劲的揉揉笑的头发,无奈的说,这孩子,学坏了。吴笑则不理他那一套,继续的挑逗他,直到云溪火起,直到满屋春色……
于是,在笑学校小花园旁边看三叶草飘动的人,现在变成了两个。一日,二人忽然兴起,蹲在地上,小孩子般的找了起来,找了不一会,还真的早到了一颗四叶三叶草。四叶草啊……笑长叹,貌似我曾经也有过呢,当我还有四叶草的时候,那是一段多么快乐而幸福的日子啊。云溪不高兴的掐掐笑的鼻子,努嘴道,白痴,我现在就是你的四叶草,你叹气什么?看着云溪手中平躺着的小小的四叶草,吴笑点点头,也笑了。云溪看着笑脸蛋微红的样子,心内一下很热,嘴唇不由自主的就贴上了笑的嘴唇。几下纠缠,待二人眼神迷离的回神之后,才发现,云溪手里的四叶草居然被碰掉了一片叶子。两人有点无奈的对视,然后同时耸耸肩,互相拍着肩膀。
世上的事情往往是福兮必有祸,云溪和笑的日子似乎是太幸福了,终于还是遇上了点麻烦说大不大,但说小,也着实不小。云溪以前的一个追求者,算是当地比较有名的小头目,求爱被拒后,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于是由爱生恨,纠集了一帮小地头蛇似的人物,日日在云溪家门口纠缠。起初二人都选择了无视,但日子久了,终究影响不好,决定找个日子和他们好好谈谈。结果,谈判中途就破裂了,那个追求者血气方刚,一下就来了劲,指着云溪说,我得不到你,也不能让你和你的小白脸好过,打,给我往死里打,只要不打死,就没事!笑感到可笑,他不怕挨打,父亲的拳脚比起来,这些不过就是稍稍的重了一些。可是笑担心云溪,担心云溪受伤,于是笑死死的用身体护着云溪的脸和手指,不顾云溪的抵抗,紧紧的将云溪拥在了怀中。笑的口中一直在喃喃,云溪,云溪,没事,你是要当钢琴家的,你的手指和脸蛋都不能受伤,你放心,你别哭,我没事……
这一次,笑昏迷了整整将近一周,然后被剧烈的头疼侵袭了大脑,终于醒了过来。床边趴着一个人,笑轻轻抬手,想摸摸对方的脑袋,刚刚张口,想叫云溪,却忽然停住了。床边趴着的人,不是云溪,是露。听到了动静的露,抬起头看着吴笑,眼睛红肿了大片,依旧含着泪水。看到了吴笑睁开了眼睛,露激动的一下跳了起来,随即冲出门去,兴奋的大叫着,招呼着人来。不一会,许多人就都拥入了笑的病房。有许多笑班上的同学,还有很多学校的哥们,其中,居然还有椋,颖没有来。椋的样子很憔悴,眼圈也有微微的泛红,看着笑的眼中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一种仿佛找到了丢失了很久的宝贝的感觉。云溪呢?笑四下的张望,寻找着云溪的身影,终于,在人群的最后,看到了手臂打着夹板,缠着绷带的云溪。正在微笑的云溪看着笑,眼睛里写着的只有一句话,你醒了,太好了。笑很想开口叫云溪,想叫椋,想叫露,可是却发现,鼻腔里涌动的血液压迫在自己开不了口。似乎看出了笑在想什么,露安慰的摸摸笑的额头,说,笑,别担心,云溪他没事,你现在好起来,我们大家就都没事了。笑释然的笑了,忽然又盯着云溪的手臂,紧张起来。云溪看到笑盯着自己的手臂,笑道,没事,小伤,弹钢琴没事,就是暂时不能参加比赛了,所以,去英国的事情也要延期了。听到这里,笑才似乎真正的放下心来,终于沉沉的睡去。看着笑安心的睡颜,云溪不由的摇摇头。在心里默默的念道,吴笑啊吴笑,你是个多幸福的人啊,你从来都没发觉吗?你的身边,有这么多愿意爱你的,支持你的人啊……
离开了病房,笑的哥们们都放心了,陆陆续续的都回去了。空荡荡的走廊,就剩下了椋和云溪。椋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昏睡着的笑,喉头一阵哽咽,眼泪刷的就滑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许会有一天,真正的失去他……从来不敢想,可是这次,我想了以后,才发现,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椋嘴角微微的苦笑。
云溪点点头,脸上颇是有点无奈,“如果我是个局外人,我会劝你加油,会同情你,会告诉你要争取。可是现在,作为吴笑现在的恋人,我不能这么说,对不起。他现在是我的,我就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对于你的感情,我很难过,请你相信这不是敷衍也不是幸灾乐祸。吴笑有这个价值,他很纯,让人不得不去爱护他。你其实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不小心,错过了……”
“小豆芽从小身体不好,还有关节炎,春秋容易咳嗽,还有轻微的忧郁症。我一直都关系着他的一切,结果到头来……我已经没有资格去关心他了,没有资格了……所以……所以请你……我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说着说着,椋已经泣不成声。
云溪郑重的对着椋点头,用足以让人信服的语气说道,“我会的,因为我爱吴笑。”
正从病房推门出来的露听到云溪的话,脸上欣慰的一笑,对着云溪微微欠身,脸上很是感激。云溪打量着这个女孩,听说她在日本留学,行动举止间很有了点大和抚子的气息,一头长发,已经拖到腰下。从看到她注视着吴笑的第一眼开始,云溪就知道,这个女孩对吴笑有着怎样深沉的爱,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一种深深埋在了青梅竹马四字之下的,只要你,幸福就好……看看眼前的女孩,和身边失落的男人,云溪忽然感觉到,自己压力好大,却也越发的放不开,这个来到了自己生命里的人,吴笑。
露在日本一听到笑住院并且受伤很严重,已经昏迷了三天的消息,立刻就给椋打了电话,二人都当即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赶回了国内。其实他们都很重视笑,如果长久的别离最终会化作诀别,那是两人,都不愿意面对的。椋现在已经是个小老板,说来就来了,而露则有点不同,她只是向学校方面请了一周的假期,要想延续假期,必须回去亲自打报告。看到笑终于醒来,压在心上的大石头终于卸下,露便也不急着想法多弄几天假期了。笑睡的时间多,清醒的时候少,醒来的时候,有时候看到的是露,有时候是椋,有时候是自己的父母,更多的时候,是云溪。露终于不得不回学校了,临走前,她从贴身的钱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四叶三叶草,轻轻的塞入笑的手心,笑道。
“笑,你这个小笨蛋,怎么总是让我这样担心,一照顾不到你就出事,让我怎么放心呢?留着四叶三叶草当护身符吧,就当我在身边,用思念守护你。”
笑觉得无法拒绝,便收下了,回报了露一个笑容。露很高兴,告诉笑,以后还要常常联系之后,离开了病房,椋在外边等她,送她去机场。看着露离去的身影,云溪趴在笑的枕边,蹭着笑的眉梢,闷闷的说。“笑你可真幸福,那么好的女孩这样爱你……让我嫉妒……”笑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望着云溪。云溪无奈摇头,不住啧啧嘴,“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女孩喜欢你,爱你,傻子都看出来了……”笑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仍旧不肯承认,笑道,“怎么会……”云溪更是无奈,抬头看着窗外高架桥上穿行的车辆,叹气,“我真替他们感到难过,那个露,那个椋,那么爱你,你居然都不知道……”
笑仿佛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喜欢我。而自己,其实也是爱过他们的,只是在他明白之后,他的身边,早已有了云溪。云溪,是他现在的全部。
露走后,椋每天都会过来看笑,当看到云溪,总会用着有点羡慕但又祝福的眼神看着他。云溪总是不吝啬的领受了,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直到笑终于安全的出院,椋才走,交待笑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找他。云溪后来告诉笑,那天找碴的那帮人,被巡逻的纠察发现,给抓了,笑那会已经昏了。后来,云溪的后爸和笑父亲的部队都不乐意,出面要求严办这件事,这事算平安过去了,那混蛋以后也不会再来找麻烦了。笑很高兴的笑了,然后问云溪,听你说,你的留学要延期了?云溪点点头,有点落寞,但随即笑道,没事,能和你在一起没关系啊。笑点点头,笑道,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不去英国,在这边准备做点什么?云溪想了想,说,这次经历了这些,忽然想去体会一下,不同的人生,忽然想报名学校的支教活动,到山区去当一年的老师,顺便给孩子们弹弹电子琴。笑考虑了一下,说,那好,我陪你去,我和你一起去。云溪一下愣了,随即开心的笑道,说好。
笑回到学校,就递交了申请,去西南的小学支教,没有什么要求,不要入dang,不要补助,只是希望能和音大的云溪分在一处。学校很支持笑的决定,但就算支持,批准下来,也用了将进三个月,云溪和笑分到了XX省的一个老区的小学。几个乡,只有这一个小学,山路不多,风景很是秀丽,但是如此美妙的风景,对于想要上学的孩子们来说,却总是无心欣赏的,甚至可以被称做莫大的障碍,因为从学校到家的距离很远,一路上满是这样的景色。云溪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东西,却扛来了一架电子琴,雅马哈的。学校在的地方不算太闭塞,但是很穷,音乐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奢侈的东西,好在电是不缺的,下课后,听云老师弹电子琴,唱歌,是孩子们现在最大的课余活动之一。
这里的条件算是比较艰苦的,譬如整个学校就一台电视,雪花比画面清楚,再譬如,在这里手机收不清楚讯号,要想好好打电话,要到村外头靠近公路的地方。但比起曾经看过的资料上写的,要好了很多。云溪和笑都很知足,老乡们很朴实,对于这两个城里来的老师很欢迎,今天东家请,明天西家送一篮鸡蛋,嘴里说着感激的话,希望他们能多留下一阵子,这个地方缺老师啊,可是孩子们都想上学啊。云溪依旧会每天用电子琴练习四个小时,每到这个时候,下课的孩子们和路过的大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驻足倾听。孩子们喜欢云溪的琴声,更喜欢云溪。云溪和笑轮流上课,云溪文科,笑理科。当其中一个人在上课或者在忙的时候,另一个就会去挑水,洗衣,做饭。他们住在学校里配发的宿舍里,学校的教师和宿舍还是很不错的,听说是别处的一个大企业资助的,只不过,光有教室,没有资助教师。学校有不少的孩子家很远,他们住校,就在云溪和笑隔壁的屋子里,睡通铺。每天晚上,云溪和笑都要一一检查了孩子们的就寝情况,再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云溪笑着给笑说,真是不经历不知道,原来以前自己的日子,那就是天堂,选择来这么一次,真的是选对了,不枉费人活一辈子了。笑认同的点点头。
很快,冬天到了,这个地方虽然雪下的少,很湿气比较重,风里总是夹杂着侵人的寒气。屋子里没有北方那种暖气,笑就只好和云溪裹着两床杯子抱在一起,抱着抱着不由的抱到火起,两片嘴唇不由的就贴合在了一起。考虑到隔壁还有着学生,而且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做到动情之处,两人都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隐忍的慢慢的摩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令一种销魂。
每当缠绵过后,云溪都喜欢抱着笑的脖颈,看着窗外颤动的树枝,听着风声,低低的在笑汗湿的耳后说,笑笑,你觉不觉的我们现在好幸福,你说,隐迹山林,是不是就是我们这样的?干脆等咱们老了,咱们还回到这里来吧,两个人一起。
笑轻轻的回吻着他的嘴唇,点点头,说,好,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我们说定了。
笑在心底默默的念道,云溪,等我们老了,还到这个地方,盖一个小屋子,里面有你的钢琴,要一片田,种很多很多的黄瓜和萝卜,一边教书一边种田,清苦但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