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很疼,疼地我想骂爹叫娘了,真他妈的疼,几辈子就没有这么疼过。“啊”,随着大叫一声我清醒了,睁开眼,只见一个脸脏得看不见脸型,头发蓬乱,分不清xing别,身上发着股子霉味的小孩趴在我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在和我对视三分钟后,我以为小孩会大哭,结果小孩却是搂着我的脖子叫我“哥哥”?
“哥哥,月月饿。”
晕死,谁是你哥哥?不要乱叫,我明明是……等等,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里也不象yin朝地府啊,刚才我还感觉痛。这,是怎么会事?
我忙想站起来,却感觉一阵眩晕,胃适时地蠕动了两下。饿,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饿。我反射地问:“有没有水?”
那小孩象是听懂了话,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旁,用破碗给我端了一点水。我也来不极嫌脏,接过碗一口喝了,又让小孩给我端了几碗,总算头不晕了。小孩紧张地看着我,趴到我身上不肯起来。“哥哥,月月饿。”
晕,你说点其他的好吗?我没有理她,打量了一下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好象有点不一样,有点奇怪。这里应该是一间……破庙吧?而且,看样子还是和我以前见过的有点不同。我应该是个乞丐,有点接受不了,可是看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还是有些奇怪,但是破破烂烂又脏得没有话说的衣服,的确应该是个乞丐,小孩也应该是个乞丐吧。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体力恢复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把小孩抱到一边站好,自己爬起来说:“我带你去找吃的。”
牵着小孩走到大街上,我真有些目瞪口呆了,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大家都穿这古装,难道,难道……脑袋里一片空白,等镇定下来只听到小孩叫饿。
算了,我低头看了看小孩望着的酒楼,那里正有乞丐在向店老板求食,店老板似是一个好心人,给那乞儿拿了两个馒头。小孩可怜地叫我,“哥哥,月月饿。”
我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我现在不得不面对的情况,现在我真的是一个乞儿,而且是一个带着一个小孩的乞儿。我虽然不明白我是怎么到了这步田地,但是我知道这是我即将面对的现实。
我领着小孩走进那个店老板,“对不起,请问可不可以施舍给我们两个馒头?”
那店老板奇怪地看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尴尬地笑笑,实在是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对不起,打扰了。”
我转身想走,小孩却拉着我不动,可怜地说“哥哥,月月饿”。我再次叹了口气,对打量我的店老板说:“老板,你行行好,施舍点剩粥给我们吧。我可以给你洗碗低过。”
“洗碗到是用不着,听你说话的口气,到是象读过书的。我这里正差一个帐房,要是你做得来,我就聘请你。”
我触了下眉,这当帐房到不是我首先考虑的,我可没有忽略掉老板那意义不明的眼神。我小心地问,“你认识我?”
老板微微一笑,“不认识,只是第一次有乞丐这样求食的。跟我来吧,我总不会骗你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乞儿。”
我想了想也对,再怎么说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管他要杀还是要刮,先吃饭。
“想吃什么?”
“麻烦给我们两碗清粥。”
老板和善地看着我说:“怎么就只要清粥?还要其他的吗?”
“不要,我们已经饿了很久了,不适合吃其他的,吃清粥对身体比较好。”
“你学过医?”老板惊讶地问。
我摇头,“没有,只是听人这么说过。”
说着,粥已经端了上来,我才含了一口,就听小孩叫:“哥哥喂月月吃。”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小孩一脸希翼地看着我,我想连一句拒绝地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先喂她吃。
老板笑笑,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才刚想说我叫韩清月,但马上我意识到我现在应该不叫这个名字才对。我忙吞了吞口水,住了口。小孩咂了咂嘴巴,替我回答了这个我问题,“我哥哥叫韩清羽,我叫韩清月,爹爹说我们是天下最可爱的宝宝。哥哥,月月想爹爹。”
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清月的脸就垮了下来,看样子就要哭出来了。我一时也没有想去安慰她,只是听她说她叫韩清月。这么会这么巧,就算我接受了这匪夷所思的灵魂穿越,但是怎么会这么巧,我的,大概是妹妹怎么会叫我以前的名字?真的只是巧合吗?
愣了愣,我的心有些痛,似又听到毅那绝望的叫声。毅,我真的没有死,只是到了这个世界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世界,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得下去。以前你那么宠我,任我妄为,什么烂摊子都是你帮我收拾,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啊!
“哥哥抱,哥哥不哭,月月不想爹爹了,哥哥不哭。”清月小小地手抚上我的脸,小孩似的安慰。那安慰虽然和我感伤的不一样,可起到了同样的安抚作用。我点点头,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吃。老板也没有再问什么,知道清月喝完一碗粥,老板才又再次开口。
“你今年有十二了吧?”
“月月今年七岁,哥哥十三岁。爹爹说等哥哥十六岁,就带月月出去玩。”
我皱皱眉,这是清月第二次帮我答话。天真的孩童,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她说地自然而理所当然,引不起任何人的误解,但是,我却怀疑,因为我对此一点都不了解。或许清月知道我不是她哥哥,纯洁的灵魂总是比他人敏感。
老板温和地说:“看来你们应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他说,并没有带什么意味,只是感叹。我想他大概只是把我们当作家里遭逢巨变的孩子,在这种这社会,这种事不算什么希奇。“我已经四十有五了,内人无所出,我不想纳妾。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庇护你们,你们就留下来,叫我一声爹。”
我虽然在和平年代生活了二十几年,过惯了娘疼男朋友爱的日子,但我决不是那么单纯的人。我不会单纯的认为天下都是好人,他收留我们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是什么居心?但此时,我想不到哪里去,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最差的,不会比这个还差,所以我只是问他为什么。
他拍拍我的头,“你是个骄傲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