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楼有一段记忆。
是她十二岁那年身体高烧不退, 病了月余始终不见好转,每到夜里就惊醒过来,身上的睡裙和长发都被冷汗湿透, 那双睁开的眼睛在微暗烛光里, 朦朦胧胧, 不认人了。
母亲整夜抱着她不撒手, 指尖试探她虚弱的鼻息, 怕救不活了。
后来家族的老一辈找了个归隐的中医给她治病, 汤药灌了不少,高烧终于消下去,睡梦里容易惊醒这个毛病却遗留了下来。
而她, 就是这时候依赖上了催眠香。
一转眼数年过去, 谢音楼已经想不起来为何会突发高烧, 脑海中的回忆片段像是一座孤城,被层层黑雾絮绕着,封存在了心底某个角落。
她是迟林墨祖父的嫡传弟子, 自然最了解他脾性,从来都是对自己富家子弟的身份深恶痛绝,一心与世无争在写歌的世界里。
是完全跟傅容与这种诡计多端的生意人,不搭边的。
所以谢音楼将心中的疑惑, 投向了邢荔:“很难回答吗?”
“不难不难。”邢荔险些被她问懵了,这样站着回答, 就跟被罚站似的,她伸手扶着旁边的沙发椅,一改拘谨地妩媚笑道:“要不我们坐下说?”
谢音楼望着她不动, 唇边理出个笑:“这个故事这么长啊。”
“我们傅总以前就是个古籍贩子……喜欢收购点儿老物件,刚好, 迟小公子手上有本孤品的,通过中间人卖到了傅总手上,这不,男人的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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