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装潢高档,服务生素质也无可挑剔。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场合,有一个不光明正大的人。
若不是修养问题,他真心想爆脏话!
若不是决定维护这段感情,以免跟家人的争执成为笑话,他也不会下作到跟踪一个人。
若不是他跟来了,他还没那么肯定他的爱情已经要被后来者居上。
就在早上,他终于决定钓出这两人而假意离去,令他没想到的是裴眩在不到一小时就出门了,而且还来了这里。包厢,沈桑墨冷笑,好在你们还知道需要要吃饭再做其他的,也不枉我拖到中午才放人。
苏易窝火着,裴眩被沈桑墨管得哪里都去了,几乎天天跟着,哪怕是在上课,也经常发条信息。他哪里知道,沈桑墨仅想抓住最后的人而已,而造成这一切的人,还是他自己。
这天他终于逮住机会截住裴眩,劈头劈脸就是一顿骂与委屈,裴眩气也气不得哄也哄不好,当然也不可能怪沈桑墨,这孩子口不实,跟他说了没多久沈桑墨肯定知道,到时就不会是哄苏易那么简单过了。
一顿饭过后,两人驱车准备去酒店,眼角闪泪光的苏易哽咽着终于不闹,还恐吓性地拿出平时随身带的小刀在裴眩面前晃,“你再敢忽悠我,就用这玩意结果你了!”
裴眩刚想应,系安全带时眼角余光无意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就倚在停车场出口,十分悠闲,不知看了多久。他期期艾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两年多的习惯,他惯着沈桑墨,自然不好当着沈桑墨的面说些什么。
倒是沈桑墨走过去,看了那么久也够了,敲车窗。
裴眩打开车门,他出来,苏易自然也下车了。
沈桑墨没有发言,而是夺过苏易手中的小刀,细细端详,用手指去擦拭,吓得裴眩连喊小心。他瞟眼裴眩,又将目光定在小刀上,勾起嘴角赞赏道:“还真不错。”
接下来提心吊胆的一幕出现了,他挥动着小刀在旋转,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刀与苏易靠得很近,一个失手,苏易该毁容了。
如今苏易脸上写满惊恐,身后无路身前有刀。眼看沈桑墨将苏易逼到墙角,裴眩由原来的惊呼变成了更大声,“桑墨你干什么!”
毫不理会他们,沈桑墨继续转,突然“啊”了一声,吓得其他两人也叫起来。
许久,没事?
沈桑墨嘴角噙着恶作剧的笑,说:“开个玩笑,”站起来随手将刀扔在地上,“没那本事,就别拿刀出来晃,别没伤到别人反而吓到自己。”
裴眩立定一会儿,起身扶起苏易,一直沉默。
苏易睁大眼睛,他真的是吓到了,这是恶作剧吗!
裴眩仰起头,沈桑墨依旧平静,他能看到这平静下不再是平静,而是即将的死寂和冷漠。
冷哼一声,沈桑墨转身就走,怒火使他变得更冷漠,也阻止了裴眩上前的脚步,相比于那个冷漠的恋人,现在软在身上的这位更需要自己,要是放任苏易在这边,他就真没人品了。沈桑墨那边,罢了,看得出来暂时不想看到自己,这是什么原因,裴眩也不太懂。
所以小野猫苏少爷现在被扔在下塌酒店门口。
酒店7层一个转角,被呼唤过来的白哲涛站在窗口,他循着一言不发的沈桑墨的视线看向门口,终于他失去耐心了。
终于,沈桑墨开口了,“苏易在这住。”
“苏易?”白同学瞬间恢复精神惊叫出口,他不知道沈桑墨要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货主动找情敌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此时,苏易刚好到了7楼,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瞳孔一缩,是他!
白同学很为苏易担心,“那什么,桑墨,我们来干什么的?谋杀什么的我可不干啊。”
往常他要说这类话沈桑墨肯定讽刺他脑容量太大,现在,无视了?所以白同学只能悲催地看着他。
“我像那种人吗?”沈桑墨戏谑反问。
白哲涛:表面看来是绝对不像!
“放心,”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我绝不干贴自己进去的事。”
那就好,白哲涛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顶多也只是给个教训,比如往他包里放蚯蚓之类的恶作剧,再比如拿小刀恐吓一番而已。”
白哲涛再度噎住,所谓的恶作剧,在苏易毫无防备下摸到虫子也是很恶心会吓到的,再有小刀,你确定没有靠近他?
“再重点不过是绑架而已。”
白哲涛已经不想说话了,你说的轻描淡写,做得轻轻松松,我敢肯定这绑架不简单!“绑架,不太好吧。”试图说服他放弃,虽说苏易确实很欠虐。
“有什么不好,他那么喜欢爬别人恋人的床,我可以帮他实现愿望,一直以来我都有这个优点。”
优点……是啊,呵呵……这个是优点……神,请谨记我们内心的泪吧。
“我在考虑推荐他到那种地方,听说那里的人都是特喜欢玩些重口味的东西,又或许顺道放些的香之类,他们应该会度过几个愉快的夜晚,再或许直接绑了喂些药,听裴眩说过那几人住哪;再有就是……”
“停停停停停!”白哲涛连喊几个停,着实没想到沈桑墨竟然变成这样了,连那么可怕的招都能想到,“桑墨,虽然他是很可恶,但你这样做会毁了他的,我相信你的手段,也相信后续肯定更可怕。可是你不能绝对不能那么做。”光是看沈桑墨一脸冷笑说出这段话,就够可怕了,绝对不能让沈桑墨做什么事。
可沈桑墨不听他说话,还喃喃自语,“情报出错了吗?难道是在隔壁酒店,走,我们到隔壁找。”
紧紧跟随沈桑墨的脚步,白哲涛不断劝说。
一侧电梯终于下降,苏易软在墙壁,捂着嘴红着眼,光凭想象他就两眼放空惊魂未定,绝对没想到沈桑墨会那么狠。那声冷笑,相信他肯定做得。苏易怕,这种人惹不起!
电梯里,白哲涛在沈桑墨耳边喋喋不休,而沈桑墨,扬起嘴角掠过寒光。终于大发慈悲安抚白哲涛弱小的心脏,“还当真了?再丧心病狂我也做不出来吧,回去,我有事。”现在,可以回酒吧了。
“啊,诶!”不明情况的白同学惊呼,对上沈桑墨那充满戏弄的双眼与那不回头的身影,白同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打了酱油,当了群众演员。
酒吧,裴眩等到了人,他拥住没有推开他的沈桑墨,两人无言。他知道沈桑墨不喜欢别人做错了就说句“对不起”就行,可是,谁都知道,除了这句,真的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
“我希望,事不过三。”这是他最后底线,他不是能容忍的人,但在感情上他容忍太多,譬如恋人是男的,譬如他得屈于身下,譬如他得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藏藏掖掖……
“我保证。”同样知道他不喜欢太多承诺,做不到做得到都不需要。